3. 第 3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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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己一把,眼眶顿时红了,“我到底何处对不起你,你要这般对我?”
“呃,世妹,你如何……”周烈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薛扫眉抢白:“你是不是想问,我如何知你在此处,为何到此处寻你?”不待周烈回答,她便哽咽道,“敢问这碧霄府中,有谁不知周世兄日夜消磨在这温柔窟中,为了菩萨蛮的头牌姑娘一掷千金?你今日在街上纵马狂奔,怒气冲冲直往此处来,路人有目共睹,何况我薛家仅在一条张宿街上,便有三家分号呢?我听到耳目传话,担心你闹事,才赶忙跟来。幸而此处幽静少人,要是你在众目睽睽下闹这么一出,薛、周两家的脸都要丢尽了!”
阿橘听不得自家大姑娘带着哭腔说话,气得脸都红了,狠狠剜了周烈一眼。
周烈见薛扫眉强硬,也来了脾气,冷哼一声,梗着脖子道:“就算是众目睽睽,我又有何不敢了?这本就是菩萨蛮一物二卖,一奴二主,好没道理!走走走,我们去厅堂——再不然去官府,让大家评评是谁理亏!”说罢伸手就要去拖玉霓裳。
玉霓裳惊疑未定,冷不丁被周烈拽了一趔趄,怒从心起,甩开他的手,厉声道:“去官府?周公子,你怕是没长耳朵罢?我们潋滟姑娘都说了,她今日的座上宾是侯爷,他就是官!你是什么身份,敢在此放肆?”
薛扫眉这才有机会正眼看向陆缥。
方才她刚粉墨登场时,便用余光注意到了贵妃榻上的那抹月白身影,也仿佛曾留意到那人带笑的目光曾在自己身上拂过。
嗯,此人衣着华贵,气度不凡,还和潋滟姑娘居于一室,加上刚才玉霓裳的言下之意,想必他就是陆缥了。
百闻不如一见,这位年少成名的定远侯,竟然生就如此美妙的一副皮囊。
今日薛扫眉来这里,本只是为了将周烈之事闹大以及借机从玉霓裳那探知消息——能当面遇到这个人,倒是令她有些意外。
陆缥作壁上观了许久,猛然被玉霓裳点了卯,抬眼便迎上薛扫眉的目光。
唔,这位姑娘面白如纸,虽戴着面具,仍难掩病容,说三句便咳一声,一副年寿不永的样子——倒是可惜了一双清凌凌的妙目。“我薛家仅在一条张宿街上,便有三家分号”,这个“薛家”,难道便是传闻中的江南首富薛家?
两人视线相撞,各具心肠。
那厢周烈还在发作:“他是官又如何?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本少爷也有理!玉妈妈,你……你要是因为畏惧权势,就不把本少爷放在眼里,小心我传扬出去,看你这菩萨蛮以后还如何开门做生意!”
玉霓裳本也是 个泼辣的,见周烈胡搅蛮缠,登时柳眉倒竖,破口大骂起来。二人你来我往,缠斗激烈。
阿橘看热闹正看得起劲,突然肩膀被攥住。她转过脸,却见薛扫眉双唇发青,额头沁出层层汗珠。
阿橘急道:“大姑娘,您怎么啦?”
薛扫眉闭上眼,忍着剧痛,咬牙低声问:“今天是……”
“昨儿是重阳,今日是九月十日。”
该死,不应该是这样的。四年多了,一向都是每月十五日发作,只要及时服药就能平息。这次怎么提早了?难道是前几日密道传信的那一趟,太过损耗元气……
阿橘见她情状,大骇道:“大姑娘,你的病又发作了!……你撑一撑,我马上就去找瞿扁鹊来!”
薛扫眉一手握住阿橘的手,另一手死命地攥住自己胸前的衣服,奋力忍耐又一波心肝俱裂的痛楚:“快去……”
拼尽全力说完这句话,她眼前一黑,抵抗不住地晕了过去。
薛扫眉萎谢落地,阿橘、玉霓裳及周烈立时惊叫起来。
玉霓裳收起骂架时展露的锋利爪牙,指挥周烈把人送到通风更好的雅间去。她张罗得着急,甚至没顾上和陆缥敷衍几句。
周烈将薛扫眉打横抱起,转过身,急匆匆往外走。
潋滟姑娘看了看陆缥,又偷眼看了看周烈,踟蹰了一番,还是跟了上去。
此间的纷争,因为薛扫眉的晕倒,竟戛然而止。只剩陆缥身形未动,仍坐在贵妃榻上,冷眼旁观。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她的轮廓几乎完全被周烈微胖的背影遮挡住,只有一片素白的裙角和两只银纹绣鞋散在外头,起起落落,像在暴风雨中颤动的一枝梨花。
陆缥回想着玉霓裳和周烈的反应,眼中浮出一丝玩味。
那为薛扫眉引路而来的龟奴老齐一直无声守在外头,见陆缥眼神递过来,忙不迭地扯开一记殷勤的笑容。他在玉霓裳手下做事,眼下东家因为突发的状况,不得已慢待了陆大人这位贵客,那么由他代为招待,也是合情合理。
陆缥不紧不慢地起身,向前走了两步。也许是久坐后乍一起身的缘故,他的脚步略有些偏斜,停下来的位置正巧被门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