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头纱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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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上身穿了一件白衬衫,正打量手上那条深蓝领带,他的身边放着白色头纱。叶霁雨注意到他戴的耳钉,是一只金色蝴蝶。

    她回头看镜子,看见镜中的那人正目不斜视地盯着自己。她没理,刷完另一边的睫毛,发现身边人在用水洗衣领。

    他流鼻血了

    她从包里掏出纸巾:“……给你纸。”

    “谢谢…”他的回答带着哭腔,过长的头发挡住双眼,她瞧不见他的神色。

    只觉得他那张脸,很好看。

    “你是画室模特吗?”

    他怯生生地点头,手中的领带被她抢了去。

    “我帮你系领带,有一个能挡住血渍的办法。”她微笑着环住他的脖子,打了一个工整的领带结,又松了松遮住血渍。

    “好了。”

    “还有头纱……”

    他的耳根红了,拿起洗手台上的白色头纱,长长的头纱从手中一直垂到地板,碰到她的高跟鞋跟。

    她放下刚拿起的口红,蹲下身捡起地上的头纱,轻抚过边缘的蕾丝花纹。她将头纱慢慢卷起,直至卷到尾端,两个人的手交叠在一起。

    他的手冷到发青,冻到发抖。她说:“那放手啊。”

    那双手松开,她接住头纱,将单肩包收好链条放在台上。

    “低头。”她说。

    她踮起脚尖替他盖好头纱,头顶的头纱倾泻而下,将两人笼罩其中。她望向那张惨白的脸,唯一的                                                血色竟是鼻尖未尽的血渍。

    拿起洗手台上的捧花,她伸进白纱中递给他。

    “拿好。”

    “好……”

    “大小姐,车准备好了。”

    她猛地掀开头纱,尴尬地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冲门口的司机说道:“你去把车开到门口,我一会就来。”

    她关上洗手间的门,简单涂了涂口红后,提上包准备出门,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视线再次聚焦到他正戴着的耳钉。

    隔了一层头纱,她看见那朵金色蝴蝶。

    *

    叶霁雨从睡梦中惊醒,她又梦见了很恶心很奇怪的东西,正想回忆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她出了虚汗,摸了摸发烫的额头坐在床上沉思,扫过房间,看见自己挂在屏风上的外袍。

    多少次渴望一醒来能回到现实世界,每次睁眼却只能感受到绝望。

    她倒头又睡过去

    再次有意识时,她感受到某人温热的指尖,划过睫毛鼻尖,触摸柔软的嘴唇,又戳了戳她的脸颊肉。

    睁开双眼,她看见江玄慌忙收回手。

    “娘子醒了……”他不自在地抿了抿唇。

    “嗯”她起身坐在床上,“你看完一页戏了?有发现什么吗…”

    他小声嘀咕一句“这能发现什么啊……”

    “那就我先说。我发现,醉欢楼后院的水井里有东西,水里有个男人想杀我,碰见了个叫做扶桑的女人,有个书生打扮的男人替叶娇娇解了围。”

    她今天好像遇见了很多人,解锁了很多新npc。当然,她不会告诉他,她遇见了自己。

    “想杀你?”

    江玄伸手摸了摸她的两条胳膊。

    “我躲过了。”她解释道。

    “如果你说的是这个发现的话……我听戏时碰见了同僚,他告诉我醉欢楼的老板沈建今年三十五,他至今未娶亲,也并未纳妾,至于外室倒是有许多风言风语。”

    “说他有个私生子一直养在郊外,早年间他经常去看望,这几年似乎没去看过了。”

    “私生子…”她揉了揉额头,“那私生子今年多大?”

    “不清楚。”

    “你最好派人去看看后院的水井。”她双眼微睁,起了瞌睡。

    江玄乖巧地点头,沉默良久,说:“宫里的温德妃刚来了信。”

    [主线任务阶段二更新:将长宁公主和叶娇娇推落水]

    “……”她咬牙切齿地问,“信上怎么说?”

    “邀你去宫里一聚,还有其他年轻夫人和尚未婚配的小姐,”他话锋一转,“温德妃的儿子似乎已至弱冠之年。”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一个公主和自己的亲妹妹推落水,她觉得明天要穿一身铠甲去。

    这主线任务活生生把她塑造成了一个人格分裂的神经病,一会儿劝架一会儿又陷害两人。颇有一种明天就不活了的随心所欲。她开始猜测这本书压根没有主线,就是凭心情乱推进剧情。

    像过家家一样,她想感谢这本书的作者,替她找到了失去的童年。

    主线幼稚的同时,支线又是恶心到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