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受伤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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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其实很容易吃亏。
萧昼自小作为储君培养,识人于他而言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何况时知雨有什么都写在脸上,不会掩藏情绪。
他有时会好奇她来的那个地方究竟是何等繁荣,才会养出这样没有生存意识的人。
不过也好,省得他还要费心算计。
“披件厚实的外套,鞋子换掉,头发束起来,带上面纱。”
萧昼扫了眼屋子内的装修,走到她梳妆台前坐下,等着她换衣服。
时知雨撇了撇嘴,她真讨厌这种没有边界感的领导。
不过现在都快十一月了,她给屋子里放了充电暖气,室内外温差大,窗户外都结了一层厚厚的霜花,确实应该穿厚点再出门。
她把长发编成辫子,又换了厚实的靴子,披上羽绒填充的斗篷,用围巾把脸遮住。
“现在可以走了吧。”她瞪圆了杏眼看他。
萧昼起身,抬手把她窝在衣领里的围巾重新整好:“走吧。”
他说完往外走去。
时知雨跟在他身后,走出屋门,凛冽的风扑面而来,冻的她打了个寒颤。
院子里黑灯瞎火的,只有门口处挂着盏微弱的灯,是苏珩提出去的那盏。
时知雨把脸蛋埋在围巾里,瓮声翁气的对萧昼道:“真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麻烦你们。”
要不是她非要去看看,萧昼他们估计不会去。
萧昼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淡道:“无事。”
她这样善良到愚蠢的人也不多见了。
走到门口,时知雨一眼看到立在门口,双眼通红的小丫头。
估计是来得急,她只穿着件单薄的打了补丁的外衣,嘴唇冻得发白,见了时知雨,小丫头眼中闪过惊喜,但看到她 旁边站着的身材高大,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质的男人,李栀子心中一哆嗦。
她硬着头皮,忍着心中的恐惧,哽咽着道歉:“公子,姑娘对不住,这么晚了还打扰你们,实在是我二哥快要死了,镇上的医馆叫我们拉回来。”
“我想着姑娘您会医术,公子那样的伤您都能救回来,谢谢您,姑娘,谢谢您……”
李栀子说着双腿弯曲就要往下跪。
“哎,别别别!”时知雨立刻躬身架住她的胳膊,“别这么客气,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李栀子泪眼朦胧地抬头去看时知雨,嘴里不断念叨:“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时知雨尴尬的掺着她的手臂跟着她走。
她理解小丫头救哥急切的心情,但是这也太客气了,她开始担心万一一会儿她救不了该怎么办。
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唉,愁人。
时知雨自来的那天后,还从没有踏出过院门,今晚是第一次来外面,不得不说萧昼让她换衣服和鞋子是个正确的决定。
村里的路一片泥泞,若不注意还有可能会踩到小水洼,要真穿了拖鞋出来,恐怕双脚都要被浸湿。
路两旁的房子低矮破烂,有不少都是用茅草铺的,窗纸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像是饱经风霜的腐朽的老人在发出最后的叹息。
时知雨别过头不再张望。
这里实在是太穷了,看得她好难受。
半夜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已经休息了,只有他们一行人提着烛灯静默的走着。
李栀子提着灯的手紧紧握着灯杆,死咬着牙,压抑着身体的颤栗。
她另一只胳膊紧紧的揽着身旁唯一的热源,仿佛握着救命稻草。
时知雨捉瞎的跟着他们拐了几个弯,终于到了李栀子家。
房门不过由几块粗糙的木板拼接,李栀子上前移走一块门板。
“大家快进来。”
她像泥鳅一样灵活的闪进院子里,着急的往屋子里跑。
时知雨跟在她身后进了院子,院子不大,但打扫的很干净,开了一小块菜地,旁边还养着一群鸡。
她好像有点懂家里的鸡是从哪里换来的了。
屋子是由午间平房组成的,其中一间点着红烛,跳动的烛焰在窗纸上映出黑色的剪影。
“娘,我带时姑娘来了!”李栀子大声喊道。
坐在床边用帕子不断擦拭儿子面部的妇人一下子转过头来。
昏黄的灯光下,她的眼眶红彤彤的,目光精准地看向几人里唯一的姑娘,眼里带着期盼:“时姑娘,听栀子说您医术很好,栀子她二哥在县里跟人打架,被砍了几刀,我这是实在没办法了,您救救他吧……”
“我看看。”
时知雨走到床跟前去摸床上人的脉搏。
李栀子的二哥是个面容清秀的青年,皮肤因为发热变得黑中透红,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