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头疼。

    “太太有什么反应？”

    “彩云刚回来，我猜您也问过彩云了，就是日日去伺候太太。看着不累，其实细碎又折磨人。”

    “算了，你让彩云帮忙把药膏和这些银票送到姨娘那儿去。”

    对于赵姨娘来说，她更缺银子。

    初一，贾母领着众人去清虚观。

    贾环骑着马，和贾宝玉在前头。

    贾母等人都坐着轿子，最后面轿子里的是丫鬟。

    宝玉原先比贾环前半个马身，看贾环神思倦怠，难免要关怀几句，就同贾环并排走着。

    “往日里都神采奕奕，今个儿看着怎么没精打采的，你昨夜做什么了？”

    贾环看宝玉脸上真就是关心而已，没计较他说话的错处。

    “不是昨夜怎么了。前天，老爷去练武场看了我的情况，他说我的骑射比起技勇薄弱多了。昨日特意带我去了马场跑马射箭，整整一天，马都换了几匹。”

    宝玉对骑马射箭兴致不大，问清楚了就点了点头。

    “说起骑射，前几日我看到兰哥儿在园子里射箭，他太刻苦了些，我劝他去歇会儿，他就是嘴上应着了。”

    “珠大哥哥去的早，兰哥儿的先生都是珠大嫂子娘家帮忙选的，他懂事的也早，比其他人都勤奋些。”

    贾环只是陈述事实，又惹起宝玉一阵伤感。

    “若是大哥哥还在就好了。”

    贾环庆幸好在宝玉没有落泪，要不然自己脱不了干系。

    荣国府排场不小，一街的车马都被压着了。清虚观前，张法官带领众道士在路旁迎接。

    贾母到山门内就停了轿，鸳鸯等人都在后面，王熙凤想去搀贾母。

    贾环和贾宝玉下了马，贾环提醒宝玉。

    “鸳鸯姐姐在后头，几位姐姐的婆子丫鬟堵着路了，前来不得。琏二嫂子怀着孕呢，二哥哥你快去搀老太太。”

    宝玉这前头还算宽敞，离贾母也近，宝玉没问多的，把马先给了贾环，连忙去搀老太太。

    贾环看刘生一声不吭的挤到身边了，就把两匹马都交给了他。

    “二哥哥的小厮还没进来，你去让人到观里把两匹马系着，差两个小厮看着，免得出了差错。”

    刘生应下。

    收拾好马，贾环往贾母那一处走，贾珍等人早就迎上了贾母。

    底下跪着个拿蜡剪的小道士，等贾环近前，就听得贾母让贾珍把小道士带出去，不要难为他。

    瞧宝玉扶着贾母，贾环也没有多问。

    贾母这边女眷众多，清虚观其他人都被事先赶出去了，挂了帘子，以供贾府的夫人小姐听戏。

    贾母和宝玉同张道士说了会儿话，贾环正无所事事的，王熙凤叫他。

    “你别在这儿站着了，这里说不上话。蓉哥儿被他爹打发去请东府的太太过来，伤了脸面，只怕心里不痛快，你在后头去接接蓉哥儿和东府的太太。”

    贾环答应了。

    贾母她们上了楼去，东府的人比西府少了太多，当家的太太也只有尤氏和贾蓉续娶的媳妇。

    贾蓉耷拉着脸，随手把马丢给了小厮照顾，看到贾环在山门等着他，脸色好了很多。

    “环三叔，劳您多候着了。”

    “不打紧的事，观内戏还没开场，珍大嫂子、蓉哥儿和你媳妇，与我一同进去吧。”

    贾蓉一想到要见到贾珍就满脸抗拒。

    “环三叔，我不爱看戏，就去观内其他地方逛逛，您带着太太和内子去吧。”

    别人家的事，贾环也就没多劝，请尤氏和贾蓉继室跟着进观里了。

    贾珍看尤氏来了，忙叫丫鬟下去把尤氏请到正面楼上伺候贾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