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病痛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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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疏林焦虑地摇着头,“我很开心,很开心。”

    “到底发生什么了?魏邤他做了什么!”言栀攥着谢疏林的领口问,又生怕一不小心累了他,这才松开了手。

    而谢疏林却呆滞地盯着言栀,缓缓才说道:“我都告诉你......你要替我,替我隐瞒,莫要告诉兄长,莫要告诉丞相......”

    “好,好,你慢慢说。”

    房间的灯火灭了又点,点了又灭,二人聊了多久,谢闻枝便在书房站了多久,直到站了彻夜他这才关心起了时辰,寒风摧折花枝,霜打密林觉疏,院落里的那些常青树却也因凛冬凋敝。

    谢闻枝向前挪了几步,踉跄了。他好似又像一芥尘土般轻。

    言栀回到府中时已然天明,江潜关切地问他如何,他却也只是默默摇头,只口不言,突然瞧见了一旁够着枯枝的软酪,走向前将它抱在怀中爱怜地抚摸了两下便毅然向府外走去。

    “你去哪?”江潜拽住他的胳膊,吩咐林随意关紧了门。

    江潜将失魂落魄的言栀搂在怀中,软酪便静静在言栀怀中,一动也不敢动,“发生何事了?”江潜问道。

    “雍,雍王府在哪?”言栀恍惚地看向江潜,眼眶还泛着红,江潜瞧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心惊,愣了半晌,正想着该如何回答,却见言栀又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不能去,不能去。”

    江潜哑然,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横抱起快步回了房间,将言栀安置在榻上轻声安慰哄着,虽不知究竟发生何事,却也使他安下了心,抱着软酪沉沉睡去。

    言栀睡得并不舒心,梦中父亲的鲜血溅洒一地,而自己身着月神服制颤抖地跪在塌前,惶恐,焦灼,不安,月神的神冠像是有千斤重,言霁将银冠稳稳压在了言栀的脑袋上,他被吓得掉了几滴泪,身体的颤抖带着银冠上的珠饰一同抖动。

    他强迫自己抬起脑袋,却被父亲的一口血模糊了视线,温热的血顺着他的脸颊流淌至了脖颈,月白色的袍子顿时变得触目惊心。言霁泄了气似的倒在榻上,本有着仙姿的月神此时像一团糊着血的肉球被粘在他的面前。

    养育他的父亲在自己的尖利耳鸣声中溘然长逝。

    但在梦中,他拼命伸手抹去脸上的鲜血想要看清父亲的脸庞,直到脸也被自己抹红了,他也没看清父亲的模样。

    在言栀受梦魇所困之时,谢闻枝来到府上,他同样与江潜一般担忧却不知情形,只道是谢疏林铁了心要去雍王府治病,而未等自己下定决心,魏邤的马车便停在了谢宅门前。

    送走了谢闻枝,钱酣又来到府上递交了昨日所说之情报,江潜立于门前草草览阅,最后烦闷地摆了摆手,后者便也讪讪离去。

    风卷残云了无踪迹,从天将迟明到夕阳斜照,整个裕都皆是空空,毫无生气,树上的残叶零星落下,飘至云溶江上却只是点点,逐水荡着,不定浮沉。

    这个人人翘首以盼的冬至,却过得如此慌乱不堪。

    三日后,严暄身着朝服来到了御书房前,冬至一过他却也有些许日薄虞渊之感,三朝元老此时立在皇宫内总觉得有些不合时宜,但已然身处殿前,纵使无风                                                扰人心神,却也是颇感束缚,喘不过气的。

    冯诠通报后恭敬地将他迎之殿内等候,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等来了自己侍奉的君王,魏煦昭踏至殿内。

    “严卿何事而来?”魏煦昭虚伪地笑着将他虚扶起,未等严暄站定便抽回了手。

    只见严暄双手递上一封奏折,朗声道:“臣已查明工部侍郎林岷自戕案之始末,特向陛下禀报!”

    “哦?”魏煦昭捻须轻叹,“爱卿办事向来稳妥,说说吧,查到什么了?”

    严暄说道:“还请陛下先读此奏章。”

    魏煦昭颔首踱步至案前,大手一挥冯诠便懂得了他的意思,吩咐宫人抬来一张椅子。严暄被赐座于堂上,魏煦昭坐于案前细细读着那封奏章,良久,魏煦昭道:“经爱卿所查,此案竟可与陆尚书之死合为一案?”

    “是,依臣之见,不管是林岷自戕亦或是陆尚书遇害,这期间皆为一人主导,那便是南厉的许氏家主,如今的户部尚书许望涔。”严暄回应道。

    “可寡人曾记得,许望涔的侄子前不久在松溪宴上遇刺被害,这又是怎么一回事?”魏煦昭问。

    严暄答道:“许望涔之侄许朗在松溪宴上遇刺,杀他之人正是陆家嫡子——陆相宜。陆相宜此人如今依旧下落不明。”

    魏煦昭却云淡风轻道:“陆相宜已经死了,前不久云卿来报,查至陆相宜妄图潜逃拒捕,大理寺的人一路追他到城外笠山,结果此人对罪状供认不讳,跳崖而死,跳崖前已然身负伤,不可能活。”

    严暄暗吃一惊,却道:“陛下可寻到他的尸身?”

    “并未寻到,已派人搜寻,死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