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长信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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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m.zicui.cc”言栀向她行了礼,转身便与江潜钻到了车上去。

    江潜见他展颜解颐,意味深长道:“怎么了?洛侍郎果真与你如此投缘?”

    她像是远山芙蓉,袅袅婷婷,不过言栀并未当面称赞,却是寻了个借口搪塞过去:“温柔的人都和我投缘。”

    江潜自然知道他的心思,看破不点破,“洛尘笑人淡如菊,喜欢她的人多了。”

    从长公主府到东宫的近路却是要从赭丘绕的,雁过寒潭,风吹疏竹,不同于大街上的热闹,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只不过若是独自一人倒显得颇为寂寥。言栀刚想掀开帘子却被江潜拍了手背,“这么好的景色,若是在白日里,定是要行吟泽畔,有拥万松百鸟入怀的心思也不足为奇。”

    他解释道,信与不信却是江潜的事,只见他心事重重,言栀问道:“怎么了?”

    “太子醉后必将失仪,不然我先送你回去?”

    言栀听后却是不满道:“明日你不是休沐?我陪你也无所谓,况且都说了是蔺阳借口催促你,魏籍怎么会真的醉?”

    江潜瞥了眼言栀,无奈道:“在人前装傻充愣最是厉害,在我面前却是从不遮掩,我是该喜该悲?”

    “该喜,该喜我对你与他人不同。”言栀强硬地扳过江潜的脸,迫使他与自己对视,“以后的所有事,你都得带着我,不许一个人!”

    江潜啼笑皆非,好笑地看着他,问:“为何?”

    大抵是自己也想不出理由了,言栀索性说道:“这其中意味不可言明,你自己猜去吧。”

    东宫的大门果真敞开着,里头漆黑一片,唯有远处尚有点点灯光,江潜一看便知,那就是魏籍的书房。

    推开书房门,蔺阳便退在屋外等候,岂料不见魏籍踪影,二人却在书房后的一处角落里找到了魏籍,虽有酒气,但他焚香独坐宫灯下,尚且拨弄着古琴弦。

    “何故兀坐在此?”江潜问道,收敛起之前的不屑之情。

    琴声戛然而止,魏籍淡淡道:“恭喜丞相得偿所愿,救了洛大人,又送陆相宜入朝。”

    “你此话何意?”

    言栀见二人语气里皆有不悦,拍了拍桌子,道:“太子殿下误会了,我们是去给你寻东西去了。”

    “东西,什么东西?”魏籍抬眸问道,见言栀拿出锦囊中的金钥,在他面前晃了晃。

    江潜冷哼道:“当然是太子殿下丢了十二年的东西。”

    “这是......长信宫的钥匙?”魏籍接过金钥,眸光闪烁,顿时来了精神。

    长信殿是曾经惇懿皇后的寝殿,也是魏籍出生长大的地方,直到惇懿皇后无故身亡,魏籍受封太子,长信宫便就此下钥,再无人出入其中。不过前几年常有传闻道长信宫夜半灯火骤然明亮,宫人发现后惊慌失措,禀告内监来寻却又无果而终,便有了惇懿皇后魂兮归来之说。

    当然,这世间万物本就不是一言两语能够道尽的,既有天神下凡,魂兮归来也不足为奇,虽说言栀万般考量之后觉得并非如此,但魏籍却是对此深信不疑,只要思念够深,人就会变得愚昧迷信。

    “从前父皇将金钥赐予贵妃,愿她入主中宫,但徐贵妃因我而推辞,借口金钥丢失,实则深藏,陛下只当她是不愿。”魏籍苦涩道。

    江潜打断了魏籍的惆怅,说道:“殿下可还记得皇后梅钗是何种模样?”

    “这是自然,母后的一颦一笑都刻在本宫心中,区区一支钗罢了。”魏籍攥着金钥,就连声音都变得期盼起来,“丞相的意思是?”

    江潜清了清嗓子,扶魏籍起来,“碎云先生暗示与我,惇懿皇后生前遗物存于长信殿,或许是此案的突破。”

    “你是说去找梅钗?倘若那梅钗与徐姑娘的一模一样,那便是有人从中作梗。”言栀思忖道。

    “是,”江潜肯定道:“此番洛侍郎与长公主或许是无妄之灾,但‘梅’这一意象在坊间突然盛行绝非偶然,言栀认识徐姑娘的梅钗,再寻惇懿皇后的相比较一番,便能见分晓。”

    昨夜造访东宫,三人约下了在今晚潜入长信殿一探究竟,时候尚早,言栀坐在院中瞧工部做事,江潜难得放下朝务与他在花园踱步。

    秋风渐凉,言栀与他远眺,在云溶江对岸瞧见了被火灾毁于一旦的报恩塔,江潜随他视线一同远望:“岂料多年修葺,一夕间化为乌有先生。”

    “我一直心存疑问,报恩塔,报谁的恩?”言栀同样也觉得可惜。

    报恩塔所落之处人杰地灵,高塔直耸入云,倘若在塔顶俯瞰裕都,临风对月,下有繁华人间,上可摘星辰,约莫是千古难逢的奇景了。

    “说是为徐贵妃礼佛所造,但徐贵妃侍奉陛下多年,恩宠也是自惇懿皇后逝去后方才见涨,如今也是不温不火,若非诞下长公主与二皇子,想必是断然不会位至贵妃的。至于为何建造如此高塔,这其中缘由大抵只有皇帝一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