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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飘飘扬扬的白雪笼罩裕都,哒哒的马蹄在官道上跑。www.depulinong.com言栀想到江潜在心中所说,漏夜离去,未曾告别,其中的一个原因便是因为魏煦昭。暗探一路跟他出了皇宫,直至江府门前。

    避嫌这个词出现在信上显得格外惹眼,言栀攥紧了缰绳,余光中并未发现他人,却还是在裕都绕了个圈子,就好比从前遛马一般。

    遛到了第二圈,言栀这才敢放心往小路去,马蹄踏着雪泥,逐渐到了外城。

    言栀翻身下马,牵着汀芒拴在古井旁,见小屋门大敞着,象征性地敲了两下便步入其中。屋内一阵窸窣,言栀坐在堂上的八仙桌上,自顾自倒起了茶。

    “是你?”宣翰明显一怔,跟在他后头走来的却是辛辞伤。

    这是辛辞伤方租来不久的草庐。

    言栀执着杯缓缓转动,品味里头茶色:“怎么,不能是我吗?”说完,他轻抿一口,瓷杯“咔”的一声搁在桌上。

    辛辞伤神情微变,却还是在言栀面前落座,宣翰亦恭敬坐在一旁。

    “你是?”辛辞伤看言栀自顾喝茶,总觉面前此人甚是眼熟,但一时却叫不上名字来。

    宣翰此时开腔:“这是丞相之弟,辛将军没见过也是情理之中。”

    杯中水须臾而尽,言栀把玩着瓷杯,注视着辛辞伤,道:“辛将军,我们见过,您贵人多忘事,怕是记不得了。那日将军要去兵部,是我给将军指的路。”

    “哦,”辛辞伤勉强有了印象,他对言栀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一身青衫,“你今日前来,可有要事?”

    言栀将杯倒扣桌案之上,目光瞟向宣翰:“本是想先来恭贺辛将军封将之喜,再去校场寻宣将军的,却不想将军亦在此,倒是省了许多事。”

    “寻我?寻我何事?”宣翰蹙眉问。

    言栀默了半晌,还是将目光投向辛辞伤,道:“说好无事便可去校场寻将军练武,将军莫不是忘了,难不成如今兄长蒙冤见辱,人不在裕都,将军便不认这段情谊了。”

    辛辞伤倒也不回避言栀的注视,又往杯中添了些茶。

    “怎会,江潜不会谋害谢二。”宣翰好似自语,垂首盯着茶叶浮沉。

    “还没来得及问将军,将军怎会在此?”言栀倏然轻笑,道:“难不成和言栀一样,是来恭贺将军?”

    宣翰眼神飘忽,应了声“是。”

    “将军一向形单影只,不喜与生人交往,今日怎又如此主动?”言栀扫视二人,佯装漫不经心问:“难不成是故人?”

    “不、不是。”宣翰抬眸望了眼辛辞伤,又低下头去。

    辛辞伤撑着下巴淡淡道:“言大人所为何事,不妨直说。”

    “哦,”言栀佯装恍然,扬眉道:“原来是主仆。”

    屋内霎时沉默,木门“嘭”的一声被风吹关,宣翰闻声一颤,“噗啦”一下倒出些茶。言栀趁乱揣测二人的心神,随后会心一笑,自然地将两腿交叠架起。

    “宣将军小心些,莫要泼湿了衣裳。”言栀出言提醒道。

    辛辞伤目不斜视,依旧镇定自若,他走至一旁燃起火炉,干柴被火焰吞噬,发出些清脆的“噼啪”声。

    宣翰讪讪笑了,却握紧了桌下的刀。

    “兄长连夜前往夔州赴任,走时书信一封,留给小弟,言栀此番前来是遵书信所写,寻将军兑个承诺,将军既肯将秘密告诉兄长,又为何要与我刀兵相向?”言栀挑眉一笑,轻轻晃起腿,足尖正好碰上了宣翰的剑鞘。

    “什么意思。”辛辞伤此时有些按捺不住,他死死盯着二人,宛若鹰隼。

    宣翰冲辛辞伤摇首,又问道:“言公子想做什么?”

    言栀却也不急,用手慢慢擦过桌上水痕:“若我没有猜错,当初烧死陆惟明的那场大火里头也有宣将军的一把柴,不是么?倘若没有赵醒巧合叛逃裕都,这罪名可就实实在在落在了将军头上。好在兄长好心相救,寻了他人顶罪,否则宣将军恐怕不会安然在此,侍奉旧主。”

    陆惟明之死江潜早已明了,对此始终缄默,却也在离别信中向言栀娓娓道来。

    火,是宣翰放的,令却是魏煦昭下的,宣翰是个只会打仗的木头脑袋,欣然跃入魏煦昭的圈套。

    辛辞伤大约也听懂了意思,他打量着言栀,道:“依言公子的意思,宣将军当该如何偿还此等恩情?”

    “偿还?这个词太冷,倒没了人情,”言栀牵出一个笑来:“两位将军如今是孤立无援,困蹙一方,南厉没了陆惟明和许望涔,启国旧兵没了军营掩护,这的日子恐怕就不能这般容易地过下去,是么,将军?”

    辛辞伤暗暗一惊,迟疑道:“你说什么?”

    言栀挑眉笑道:“说吧,启国余孽,你叫什么名字。”

    宣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