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疑心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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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潜怔愣着望着他,探出手想要再次牵他,却不想被言栀抽手躲过。m.pantays.com他突然垂首自嘲一声,手腕耷在言栀的腿上,“你若想、若想知道内容,我能背,我背与你听,可好?”
“背?”言栀轻哼一声,俯身逼视着他,轻蔑道:“好啊,江大人素来过目不忘,区区一封信怎会记不得?更何况这信上内容我一概不知,大人若是想编造润色一番,我却也是发现不了的。”
江潜的眼神中映射出无声的讶异,他只是顿了一下,盯着言栀看了片刻,猛地扑向那铜鼎,抓着鼎内灰烬。
可惜无果,江潜摇了摇头,恍惚道:“我、我若是说,这封信不是言桐所书,而是他人所写,你信我吗?”
言栀沉默了,在一片昏黑死寂中沉默良久,只有江潜逐渐攥紧言栀下裳的手在无声诉说着些什么,言栀搓捻着那一小片残片,“你还在骗我。”
“不......”
言栀倏然起身,任凭江潜的手跌落,又将残片落在他的眼前,语气出乎意料的平淡:“不是阿姐还能是谁呢?这字迹如此清晰,我怎会认不出。”
“别走,”江潜正开口,浑身便不自禁发紧,仿佛又不胜酒力一般,他强压着心中直泛的恶心,道:“这封信、这封信不是言桐写的,是你师叔......我虽瞒了你,但绝不会骗你。”
夜幕中他看不清言栀的脸色,只见他走出雪庐,院中未化的雪被踏得嘎吱作响,言栀突然站定了,他道:“事已至此,还说这些做什么?”
“什......什么?”江潜在慌乱中起身,拽住言栀的手腕,只听青玉手串碰上檀木串发出沉闷的两声,这声音响得不合时宜,再无情致。
言栀并未回眸,“我问过你许多次,我的信呢?你每每说并未受到,我可有一次怀疑?还有陈颐,你竟同他一起诓我?”
江潜听着脑子一片乱,他讪笑着来到言栀面前,乞求道:“求你......我们、我们先回去,听我慢慢与你解释,可好?”
言栀的那双眼已没了神采,与夜晚一同灰暗下去,他一言不发,只是狠狠脱出江潜的钳制,往马厩走去。
“你去哪?”江潜彻底慌了神,手悬在半空中,想拉却不敢拉他,只跟着他的步伐试图拦他,只见言栀解开乌云踏雪的栓绳,跨上马奔驰而去。
江潜拉着汀芒的笼头,还未等他解开绳索,夜幕中便已瞧不见言栀的影子。他呆立于马厩前,冰柱滴下的水顺着他的脸颊滚下,他将脑袋埋入白马的马鬃里,马鬃覆盖他的脸颊,江潜在黑夜中止不住开始无声地颤抖。
水声咕咕作响,火炉上烫着的淡酒打出一个个泡来,言栀同苏迪雅对坐着,谁也无动于衷,整理好琴架的徐辞盈忙赶来拎起铜壶,往言栀面前的杯中倒去。
“你们俩可真是,瞧见了也不将火灭了......别喝!还烫着呢!”徐辞盈“当”的一声搁下铜壶,一把拉住言栀的胳膊。
方才烫热的酒水溅在他的下巴上,泛起了一小片红。言栀轻触那酒溅之处,有些针扎虫啮般的疼。
“急什么呀!这喝下去喉咙可要坏了!”徐辞盈忙抽出帕子覆于言栀下巴,帕子冰冰凉凉的,一时缓解了他的痛。
言栀接过帕子,愣愣地压着那一片红,徐辞盈无奈叹息,转身将苏迪雅送回隔间,合上暗门又出来。
“就为了一封信,何故闹成这样?还将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徐辞盈摇着扇子为酒降着温,这时,小厮端上来一碟子炙肉,徐辞盈将其推至言栀面前,道:“吃两块去去寒气些,一路跑马过来,便是将军也要着凉了。”
言栀望着那麻腐,却道:“不必了,外头倒也不冷。”
徐辞盈又寻来烫伤膏,为言栀涂抹着,宽慰道:“从前我也同你们这般,一些小事便与将军闹,将军也没有法子能来寻我,我便在这兰香舫生闷气,现如今与他天各一方,写封信也是半月去半月回,便常常想起从前那些闹脾气的日子当真是白白浪费去的。”
言栀的眼神直到此时方才柔软下来,他似有些委屈,又好似只是错觉,“可他将我的信烧了,我亲人给我的信......”
徐辞盈放下膏药,颇有些头疼,看着言栀似乎也只有十八九岁的模样,他的所作所为似乎又合乎情理,便问道:“他为何如此,可有明说?”
言栀摇摇头。
“那便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时候未到,不能与你讲罢了。”徐辞盈淡淡道,便拿起竹箸为他分着羊炙。
言栀盯着那麻腐,平平问:“若如今这般做的是将军,徐姐姐会如何?”
徐辞盈笑道:“如何?不如何,若是妾身同你般的年纪,大抵也会哭一哭,闹一闹,可妾身如今二十好几了。”她说着,将肉递给言栀,又道:“闹一闹便过了,如今日子不太平,朝聚暮散也为常事,有时装一装糊涂,倒也不妨是一件好事。”
言栀不知听进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