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夜会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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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栀忽然打了个寒噤,靠往江潜怀中去,江潜环顾两边窗子,皆是严严实实关着的。m.luhaibing.com“怎么了?”他关切问。
言栀轻咳两声,颇感劳累地靠在他的怀中,却说道:“你可知我在想什么?”
“嗯?”江潜不明所以。
“我在想许镜蕊,”言栀阖眸道:“我在想许镜蕊、陆相宜、魏籍还有我。上一辈的罪过为什么要我们偿还?便是这般生来就注定了的,要一生痛苦,要负罪,要复仇?”
言栀说着,表情颇有些哀恸:“你可知,父亲死前交给了我一样东西?我一直以为他是想借此保我余生无恙,还让我守口如瓶,三缄其口,直到今日陈颐问我,我方才明白......”
江潜心中讶异,镇定问:“你从未与我说过此事。”
言栀缓缓摇头,像是累极了:“不能说,不是我不愿说,是我承诺了父亲,到死也不说。”说完,他晃晃脑袋,傻笑着说道:“我、我喝醉了。”
江潜插入言栀发间的手微微滞了片刻,随即又恢复抚摸的动作,笑容间多了许多柔肠:“不说便不说,咱们扯平了,往后所有事都互不隐瞒便是。”
言栀抬眸盯着江潜,艰难道:“哪有那么容易。”
江潜却笑:“便是这般容易,你若是不想牵扯这些恩怨纠葛,我明日便辞官,与你隐居山野,再不问世事。”
言栀与他对视良久,倏然笑出了声。
“笑什么?”江潜看着言栀难以聚焦的眼神,平和道:“你果然还是醉了。”
言栀只觉舌头厚重,喉头燥热难解,低声笑着又仰入江潜的怀中,他玩弄着江潜的发丝呼唤:“江潜?”
“怎么了?”江潜不厌其烦地应着。
言栀笑道:“是不是自我下凡,你的脑子便也飞走了?”
江潜愣了片刻,长叹,将他搂紧了几分道:“我的任务只是掌握时局,然后静静等你下凡,仅此而已,其余恐怕改变从前之事,我不可为,也不愿为。”
“那如今便没有打算了?”言栀扶着他的肩头问。
江潜未有犹豫,道:“你的打算便是我的打算。”
言栀倏然默了,江潜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轻微动着,往自己怀中越发靠得深。
四日后,深夜,皇城。
云岁骛一身官服赶去御书房,阔步至大殿前,再次整衣扶冠,冯诠小声叮咛两句,送云岁骛入了御书房,自己便退至门外。
一具尸体如今正静谧地躺在殿内,尸体下是一滩殷红的血,正涓涓细流般往殿外延伸。云岁骛瞥见了那人脖上歪斜刺入的茶针,他认识此人正是殿内伺候不久的小宦官。
“臣拜见陛下。”云岁骛执礼下跪,却见魏煦昭背对于他,一挥衣袖。
“不必讲那些虚礼了。”魏煦昭回眸,向云岁骛的方向缓踱慢步。
云岁骛觉得背后阴冷,涔涔冒冷汗,他小心询问:“陛下......这是?”
“哦,杀了个人罢了,爱卿莫要见怪。”魏煦昭恍若无事,抬眸递给他一封折子。
云岁骛努力挥去脑海中宦官惨死的模样,展开奏折默读着,霎时间神色大变。他喃喃自语:“谢尚书竟要辞官?”
“是,”魏煦昭冷冷一笑,十分不屑:“刑部着了大火,他这个尚书难咎其责,本想着略施小惩点到即止,却不想他太有自知之明,直接将辞官的折子递来寡人的御书房。”
“那陛下打算?”云岁骛问。
魏煦昭指了指地上的尸体,眼神阴鸷:“谢闻枝案子破得迅速,这是方才来递案情折子的阉人,太没规矩,让爱卿见笑了。”
云岁骛扯扯嘴角,低下头:“一个阉人罢了,陛下不必动怒,若有伤龙体......”
“让寡人动怒的不是他,区区一个阉人,哪有这般能耐?”魏煦昭打断道,“让寡人动怒的是呼延灼。”
“伊氏国皇帝?”云岁骛装出一副惊骇,随即又煞有介事地垂下眸子道:“臣方才听闻此案,是听大理寺帮忙的伙计谈起,说大火烧的是呼延王子,而非他人。”
“爱卿消息灵通,谢闻枝说那呼延王子烧得面目全非,好在发现及时,半个时辰后便抓捕到了欲逃离出城的刺客。刺客是呼延灼派来的,这点他们倒是供认不讳。”魏煦昭语气平淡道。
“这呼延灼竟如此胆大?”云岁骛暗吃一惊。
魏煦昭颔首:“伊氏国的事那便让伊氏国人自己闹去,只是这呼延灼看着着实不像是有大能耐的。”
“可呼延王子已然被他所害,伊氏国掌握此人手中,于陛下而言倒也不算是一桩坏事。”云岁骛道。
“但也不是一桩好事,”魏煦昭道:“此人阴谋诡计太多,齐国方才安定,太平来之不易,百姓不能再上战场。”
云岁骛道:“可呼延王子毕竟烧的面目全非,此人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