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寺院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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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曾日夜授业与你的孟先生,不,如今该叫碎云先生,我本以为他早早地下凡历练,此心依旧向着言氏,但如今看来是另有隐情。”
言栀微微从窗外探出头,果然不是前往东宫的那条路。
魏籍此时发话道:“敢问二位,我虽知晓碎云先生与丞相是过命之交,共辅一君,但倘若碎云此人已然反水,二位该当如何?”
江、言二人面面相觑,随即会心一笑,言栀说道:“没有一辈子的敌人,碎云先生此人或许不了解,他最懂得的便是转圜,明哲保身,他从不入局,只在必要时献策。”
“献策?此番也叫献策吗?那他又向谁献的策,父皇么?目的为何?”魏籍连续发问道。
言栀不疾不徐地回答:“能让他如此大费周章的估计只有那个新徒弟,不是说下落不明吗?我前不见还找他看了手相,孟先生早就知道我见过他了。”
“这事我怎不知?”江潜蹙起了眉头,问道,他习惯于将言栀的一切行为都了然于心。
而言栀并不关心,自顾道:“此举也不过是我为心中忧虑寻得一个退路罢了,我前些天总觉着祭祀上必定会发生些什么,倘若与孟先生有关,那便是掐着了他的七寸,自然不会对我们有害,但倘若与他无关那也无妨,就当是打草惊蛇,让他在裕都里头安分些。”
江潜默默摇头,并未接话。
魏籍同样发笑,说道:“能达目的便好,但我尚且有一个疑问,不知青笮......”
“渊渟但说无妨。”言栀先前总不记得魏籍的字,与他客套着,现在终于想到说出了,显得自己亲近些。
“陛下让你帮衬我,你本可以回答说无意功名,争斗也与你无关,在人间安心渡了劫,赎罪便可,但如今召见,又为何刻意入局?”
魏籍他不经意试探,他口口声声说着厌恶魏煦昭,但从魏煦昭身上学来的手段本事也不少。
言栀也不怪罪,他早听江潜说过魏籍多疑,却以为不是同魏煦昭那般的狐疑猜忌,而是寻求安定。
“入局方能引人入局,他也知道潜龙勿用,讨个查案的恩典来,于殿下而言并无坏处。”江潜替言栀答道。
魏籍闻言怔愣半晌,良久,扶膺笑道:“好,好!青笮当真与我心意相通啊!”
“殿下谬赞了,但与青笮心意相通的只有江尽月。”言栀得了便宜卖了个乖,惹得江潜骤然脸红,忙捂住了他的嘴,车内一时笑语连连。
马车驶至了大相国寺外,魏籍坐在车内并不打算下去,送了江潜与言栀,他便吩咐下人将车驾去了密林之间,自己则在山涧之中开怀畅饮。
大相国寺今日前来供奉的人有许多,大多心中虔诚,更有甚者一步一跪,双手合十,默念经文 ,言栀曾经对此颇为不解,但如今却也能做到感同身受。
净明和尚捻着佛珠立于古柳之下,双眸微阖,像是听到了一阵杂乱脚步,这才睁开了眼,向二人走去。
原来是言栀一步一跳上了台阶,江潜担心也连忙跟了上去,这与来此潜心参拜的香客大相径庭,净明向二人鞠了一躬,道:“二位施主并非为了参拜而来,想必是另有所图。”
“你怎么知道?”言栀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反倒是又往上走了几步。
江潜微微将他往身边带了带,教训道:“不得无礼,大师有何指教?”虽说教训,但不见厉色。
看不出净明喜怒,他将手指向远处的一间小庙,道:“碎云先生早知二位今日必将前来,便托贫僧在此等候,请。”
言栀心中诧异,“先生早知我要来?”话虽如此,但还是跟在净明后头走着,时不时回头看看江潜是否跟上,但每每回头后者都是一副笑面,一时让言栀误以为自己花了眼。
小庙的门敞开着,就像是碎云早就料到二人必将前来,打开门迎接,净明将二人迎至庙中便合上了木门,又指了指屏风后的后院,道:“先生便在院中了。”
说完,净明便转身离去,不知他走向了何处,总之是见不着人影了,言栀牵着江潜的手,踏进了院中,只见里头银杏参天,又有几个大缸养着浮萍和锦鲤,一个少年蹲在院子角落中的碳炉旁执扇轻摇,上头煮着一壶茶。
“你是那日的师兄!”陆相宜转身看向来者,大惊道:“还有......丞相大人?”
江潜笑着点了点头,并未多言。
“什么叫那日的师兄?我可不愿意认你。”言栀径直走到院子里的一道小门抬手便敲,喊道:“姓孟的我来了!”
“怎可这般称呼师父?师兄好不知礼数。”陆相宜愤愤地看向言栀,心下鄙夷。反倒是江潜上前打着圆场,道:“陆公子有所不知,他孩子心性,一向如此。”
“一向如此还有理了?”陆相宜冷哼一声说道,他曾也是那般恣意,碎云把他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