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先生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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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了为什么还要瞒着我?”
江潜捂着手臂,却还是笑着,“我家公子办事,我又有什么好阻拦的?况且,公子也从未与我吐露实情。”
他讪讪地收回了手,道:“也是,你心思这么多的人,怎么会发现不了我。”
唯恐言栀多虑,江潜揽过他的肩膀低声道:“你最是聪慧不过了,一般人怎么会想到他的头上去?”
言栀抬眸问:“既然你知道此人,那你和我说说,他对你来说有什么重要之处?”他思虑再三,打算还是先问清楚此人的底细再与江潜袒露实情。
相比他,江潜就显得太过诚实,他一五一十将事情始末道得干干净净。
“许先生早年学书,但不久便遇到战乱,成为一介小卒,打了多年的仗,好不容易熬到了停战,却闻讯丧妻,不愿回到故乡面对惨痛的事实,便常年躲在朔北,只为其妻子制簪。他制的簪子饱含思绪,不同寻常,但因打仗失明,家境贫寒,在朔北时又常受人奚落,因此愤慨出走,随着南行的许氏商队寄籍南厉许家。”
“在那时,他结识了当时奉旨扫除前朝遗孤的陆惟明。陆惟明见他本领卓越,便举荐给了言倾澜辅佐宫中司宝制簪,言倾澜有许多簪子都是出自他手。但在她亡故后,许先生也不知踪迹,两年前太子私访时偶然在流民所见到了他,便带回裕都安置,又生怕惹人耳目,索性在这陋巷中找了僻静之所,又安排了侍人照顾,好让他安度晚年。”
言栀道:“早年受战乱所困,中年受丧妻之苦,当真是苦了一辈子......他竟然还认识言倾澜?”
“是,这也是太子敬重于他的缘故之一,当初言倾澜亡故后陛下下令责罚了伺候过她的大多数人,也有许多宫人也在那一年亡故,而许先生身为专为皇后司宝的先生,自然也受尽折磨。”江潜想到此处不禁叹道。
言栀蹙眉:“这又与他们有什么关系?许先生又受了怎样刑罚?”
江潜笑容惨淡,苦笑道:“自然是极其惨痛,不顾他人尊严,极度泯灭人性的刑罚。”
见言栀垂首纠结,江潜问:“你提他想必不是查到了一些什么,那便是得了他的近况消息,想必......也不是什么好消息吧?”
“是......”言栀不敢去看他。
“是什么?”
言栀轻叹一声:“陆相宜不知道怎么查到他了,绑他去了刑部大牢,许先生......许先生他已经......”
在言栀的沉默背后江潜同样看透其间意味,还有他愁绪之下难以启齿的噩耗。
“逝者已逝,你莫要......”言栀扶上江潜的手,安慰道。
江潜淡然一笑:“这簪子也是许先生修好的吧?”
“没错......”
他的手再次扶上了醒狮簪,簪子上的醒狮不知烦恼,世间从不缺烦恼之人,但世间从不该有人一生为烦恼所困,“许先生的一生太苦,倘若碰上的是如今这个世道,以他的才学谋个官不在话下。可惜生不逢时,战火这个东西,沾上一星半点都要赔上整个人生,与爱妻长别离,再见时,却是一人碧落黄泉,一人永困于天地之间。”
“想必与夫人在地下团圆,是先生最大的心愿了。”言栀道,扯起嘴角的动作都带着微微苦涩。
良久,江潜牵过言栀的手:“世间万物都无可预料,秋日过了便是冬,寒风凌冽也会遇上春风送暖,不如到了春朝,再同我一起去柳梢头吧。”
江潜挨过六个冬日终于等来了心上人的降临,至 此,他再不会对“冬”三缄其口,而是盼望着,眼眸里同样燃出永不熄灭的光。
陆相宜如何也想不明白那老朽为何会突然暴毙,他坐在阴森寒冷的大牢里,墙壁上滑落潮湿的水。
一定是有人先他一步,一定是有人蓄意谋害!
陆相宜紧紧握着太师椅上的扶手,好像如此这般便能使他停止颤抖。
“陆公子,仵作已经验过尸了,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倒像,倒像是正常死亡......”狱卒赶到他的身旁,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再验!”陆相宜猛地从椅子上窜起,激动道,突然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陆相宜猛然回头看清楚了那人在火烛昏黄的光下的模糊面容,方才能以安心些许。
“谢......谢闻枝?”陆相宜依旧伤弓,眼眶泛着红。
谢闻枝将他带去了花房,暖融融的茶放在他的面前,茶味带着花香扑在了陆相宜的脸庞,冷静过后,他才知道自己的举动是多么的冲弱幼稚。
好在谢闻枝依旧能给他一处心安之隅,他捧着陆相宜冰冷的手企图捂热他,见他眉梢仍显愁容,温言道:“怕什么,死个人罢了。”
“死的那可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