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北风 第(2/3)分页

字数:   加入书签

A+A-

对面,“兄长宴请辛将军,怎么也不叫我?”

    江潜望见魏籍的眸中闪过一抹惊愕,先他一步道:“臣方才还与殿下说,若被雍王发现殿下吃独食,可是要惹他不快的,二殿下最喜欢鹤颐楼的饭菜。”

    魏籍收敛好了容色,柔声笑道:“是本宫疏忽了,只是看皇弟近日忙碌,想着是没这个闲暇陪本宫打发时间的。”

    魏邤勾唇一笑,脱下玉扳指在桌上叩击,“皇兄多虑,和皇兄想必,我不过就是孩子过家家,忙也是白忙活,怎会没时间相陪?”

    魏籍执起酒杯,抿了一口。

    “辛将军,咱们可是见过的。”魏邤将目光投向辛辞伤,笑道。

    辛辞伤将目光从恭叔霖与宣翰二人的身上移开,向魏邤恭敬道:“是,那日武举,雍王殿下便坐在陛下身旁。”

    “那你怎知我是雍王,而不是太子?”魏邤挑眉笑道,不曾理会魏籍投来的目光。

    宣翰正吃了一筷子肉,说道:“雍王殿下惯会说笑,太子殿下与您相差八岁,莫说是辛将军了,便是这鹤颐楼的小厮也能分辨。”

    “八岁又如何?前朝哀帝不也是八岁继承大统。”魏邤将竹箸捅进碗中肉,一遍遍撕扯着。

    魏籍却笑道:“皇弟怎好自比哀帝?哀帝丢了江山,这可不吉利。”说着,他重新为魏邤添了块肉,道:“哀帝是到了万不得已这才继任大统,年纪轻难免看不清楚时局,这些劳心劳神的事,皇弟可莫要做。”

    魏邤放下竹箸,话锋一转道:“辛将军是何许人士?”

    “南厉松榆人士。”辛辞伤恭敬道。

    “松榆人士......”魏邤思索道:“松榆人士,据说松榆民风泼辣,还有一道菜,极其残忍,那菜叫做......叫做什么来着?”

    “蜜蝍。”恭叔霖冷不丁道,他放下竹箸,斟满了酒。

    “对,蜜蝍。”魏邤拊掌一笑,“辛将军可曾吃过?”说着,众人将目光投向辛辞伤,唯江潜与恭叔霖只饮酒,不做言语。

    辛辞伤淡淡一笑,平平道:“常听家里老人谈起,曾经日子不太平,那时我尚且年幼,至于吃没吃过也是记不清,但如今太平日子,谁又会去吃这?”

    “哦,”魏邤神情落寞,道:“本还想问问辛将军那蜜蝍是何味,那活鼠入口,又是怎样滋味?不如便让这鹤颐楼的厨子做一盘端上来,与诸位大人共赏。”

    “御膳房的珍馐喂不饱你,竟说出这样的话来?”魏籍语调严厉,冷冷望着魏邤。

    魏邤抿嘴道:“皇兄莫恼,我不过是突然想起此节罢了,那蜜蝍残忍至极,我又怎么敢?”

    宣翰道:“殿下若是吃腻了御膳,自有其他民间美食值得一试,至于这类丧失人性的东西还是就此作罢吧。”

    魏邤啜了口酒,将目光投向江潜,问:“丞相怎么不说话?近日来都是这般沉默寡言的,倒像是没了兴致,可是皇兄的酒不合胃口?”

    江潜温言道:“多谢殿下关心,不过是想到方才辛将军所说,从前日子不太平,百姓苦于饥寒,如今世道不同,开太平易守太平难,还是莫要重蹈覆辙。                                                ”

    魏邤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江潜,冷笑道:“丞相还当真是忧国忧民。”

    宴席已闭,酒杯歪斜倒在桌上,薄酒交织漾在一块,混着蔬食饭菜,魏邤又叫了两三个美妓,一同送入马车中扬长而去了,而恭叔霖也同宣翰散去,等候着去寻毛驴的辛辞伤。

    江潜佯装酩酊大被送上马车,坐上车后,他调整好呼吸,恢复了常态,一旁是沉默不语的太子魏籍。

    言栀在钝痛中艰难睁开双眼,四周黑压压的一片,只听得两人连续不断地呼唤。

    他长嘶一口气,仔细回想着来时路,自己同谢闻枝再探地宫,却无意触碰机关,二人走散,言栀走了不知有多久,可算见到来路,却突感脑后钝痛,眼前便一片漆黑。

    言栀抬了抬自己的手,浑身汗津津的,眼前是谢闻枝,以及满脸灰尘污垢的呼延臻。

    “可算醒了。”呼延臻低声道,他的拇指长了一层厚茧,擦过言栀嘴角时略感刺痛。

    言栀稍稍镇定下来,脑海中依旧混乱无比,他的下唇依旧颤抖着,“这、这是哪?”

    谢闻枝长叹,道:“再往前走就是出口了,我与呼延臻寻你不到,又碰上士兵更换的时辰,便躲去了之前咱们去过的那间屋子,在那寻到了你。”

    “竟是在那......”言栀突然一阵眩晕,阖上双眸。

    “怎么了?”呼延臻将他扶起靠在自己的肩头,晃了晃,问:“你可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晕倒的?”

    言栀倒吸了一口凉气,伸手摸了摸后脑勺,呼延臻拨开他的头发,果然瞧见了一片青紫,微微肿起,他讶异道:“是被钝器所制,你被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