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恰似当年梦4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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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蛊到手,赵惊鸿就要回去。www.zicuishu.com天色已暗,路过彩霞镇,从空中看去,大街上灯火通明。今日十一月初七,敬拜彩英娘娘。街道走马游灯,似一条明亮华丽的衣带,蜿蜒曲折,绕出整个城市的形状。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赵惊鸿心绪飘忽,只是一瞬。
十一月初七,上一世的拜师礼,李堂风的生辰日。
他指尖微动,空中寒风刮的他衣袖翻飞。赵惊鸿闭了闭眼,冷静了下来,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御剑回了洞府。
他离开七日,洞府内毫无变化,李堂风蜷在他平时打坐的高台上,睡的一动不动。
赵惊鸿神色晦暗,果然是饿不死的。
小孩骨瘦嶙峋,上辈子见他最落魄时,也不过是初次见面。之后的日子好吃好喝的供着养着,再不见这般不体面的样子。
赵惊鸿指尖冰凉,下意识扫去小孩面颊上脏污的碎发。
脸这么烫,发烧了。
后半夜,外面风大,李堂风被拖到一旁,风打在他的脊背上,他烧的晕头转向。
这几日他醒的时间很少,因为他发现了一个能让他活下去的办法,那就是做梦。
梦中的赵惊鸿温柔悲悯,会揽着他慢慢拍打他的背,唱哄孩儿的歌曲。很奇怪,那柔和缱绻的爱意会像食粮一般,他每每饿急,就会赶紧睡去,用做梦来填饱肚子。
实质的恨意和爱意都让他感觉精力充沛,他感觉他是个怪物。
李堂风有时想,是不是因为他是怪物,所以赵惊鸿才要捉他来这里。毕竟仙人除妖怪,理所应当。
外面鬼风呼号,李堂风静静从地上爬起来,他脸颊烧的通红,眼神迷离,脑子混沌。视线寻到高台处的赵惊鸿,他脸上露出茫然的神情,拖着身子往前爬了爬,未管赵惊鸿凉薄的神色,李堂风伏在他的膝上,神情满足,口中濡慕:“师尊,再为徒儿唱一首月儿歌吧”。
赵惊鸿脑子里轰的一声,手掌紧攥,手背青筋暴起。
李堂风,你也回来了吗?
“月儿弯~月儿…啊啊~圆”
“月…儿照…在我…”
“嗯…”,李堂风口中无意识的哼哼唧唧,又难受的皱紧了脸。
赵惊鸿死死盯着他,瞳孔幽深,状若魔怔,手已经悄无声息掐上了他的颈脖。
死吧,死吧。李堂风,你欠我的,死吧。
恨意汹涌,李堂风眉间愈发舒展。
第二日,天大亮。
李堂风渐渐醒来,洞外的阳光刺的他眼睛一疼,一连几日都是阴天,骤然阳光明媚,虽照不到他身上,总归多了几分暖意。
身上一只手臂搭着,指骨修长,手背一颗小痣。
赵惊鸿的手,梦里教他写字时见过。
李堂风一个翻身坐起,赵惊鸿昏倒在他身后,衣襟上好大一滩血。
“师…赵惊鸿!”
“赵惊鸿!”
李堂风撑着身子将他扶起,却在目光掠过洞外时有片刻的停顿。他将赵惊鸿放平躺在地上,抬脚上前到洞口处,略做试探,又失望的回来了。
禁制还在,他出不去。
望着面前昏迷的人,李堂风什么也做不了。
这人无故对他凌辱虐待,叫他生不如死。在梦中却又似解药鸠毒,带他熬过一个又一个难捱的深夜。李堂风情绪复杂,伸手理了理赵惊鸿身上有些凌乱的衣襟。
一抬眼,正对上一双毫无机制的双眼,似空谷枯井,一眼望不到底。
赵惊鸿坐起,气势威压扑面而来。李堂风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又小心开口:“你昏倒了,可不关我的事”。
赵惊鸿眼中稍纵即逝的茫然,后又想起,昨夜李堂风一首儿歌逼得他发了急。将梵蛊种在他二人心口。
李堂风倒是没什么反应,他自己当时本就心绪不稳,一时气血逆转,吐了一口血就晕了过去。
有梵蛊在,就是在李堂风颈口牵了一条绳子,最差也能拖着他同归于尽。此时的赵惊鸿多少能放松一些。他抬手一挥,清理了身上的血迹。‘噌’的拔出剑来,李堂风惊的连连后退到墙角。
赵惊鸿未作理睬,只剑尖在洞中央画了一道禁制,将洞府一分为二。他在这边,李堂风在那边。
“即日起,闭关”。
说罢,他看了一眼懵懂的李堂风,又补充道:“你若有异动,我必杀你”。
最后一句听懂了,李堂风讷讷不敢言,小心观察者他的神色,见他衣摆一撩,闭目端坐高台,手指掐诀,周边形成一层透明的护盾。
外界风云流转,时光摧逝,皆与这洞中光影无关。
百年时光,于凡人便是一生。于修行之人,便是小憩方过,如沐春风。
洞外的绿植已经将洞口掩盖,那禁制挡不住的枝丫扎进来,成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