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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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内廷按例于上旬行孟冬礼。
因恰逢小春之时,天气融和,又有月中之雨,钦天监以为大吉,认为这月中之雨位“液雨”,百虫饮此雨而藏蛰,至来春雷动惊蛰时,百虫方出蛰。
天子闻之大悦,于是御驾亲临南琼子,要于景灵宫行恭谢礼。
这景灵宫为山中行宫,距离延祥观颇近,届时那些妃嫔女眷自然会来延祥观行祝礼,这么一来,延祥观便忙碌起来,早早开始收拾房舍,洒扫庭院,擦拭神像,并准备迎接贵人的各样物件。
这一日,阿妩这个妙真和妙心前去山后采摘新鲜蔬果,其间妙心过去旁边入厕,阿妩一个人采摘,却不提防,旁边林中闪出一个戴了斗笠的。
阿妩微惊,待到惊魂甫定,才认出斗笠下是聂三那张狭长硬朗的脸。
他一身宽大缁衣,遮住健硕的身形,但衣衫间挂着的荒草落叶却平添几分野性和不羁。
阿妩赶紧看左右,四周围倒是没什么人,妙心也钻到小树林去了。
她压低了声音:“你要做什么?这是你随便来的地方吗?”
这里虽只是延祥观后院,但往日便有侍卫把守,更不要说如今天子亲临南琼子,后宫贵人即将来观中举办祝仪,观中四周围更是防守森严,结果这位竟然突然冒出来了!
谁知聂三却握住阿妩胳膊,伸手一扯,直接将阿妩扯到山石后。
阿妩大惊,待要叫出声,却被聂三捂住嘴巴。
阿妩瞪他:“你!”
若他胆敢害她,她的冤魂就去太子那里告状!
聂三低声叮嘱道:“不要出声。”
阿妩听此,赶紧点头。
聂三这才放开她。
他的大手很有力,也很粗糙,手掌还有一股子山林间杂草味,如今弄得阿妩脸上泛着红痕,还有挥之不去的男人气息。
她抬起袖子,使劲擦了擦脸,试图抹去那痕迹,可谁知脸上越擦越红。
她咬唇,狠狠瞪他:“你未免太过放肆无礼!”
聂三的视线落在阿妩脸上,如雪如玉的面庞上,此时出现了红印子,不算特别深,但因为那肌肤太过雪白,以至于有些触目惊心。
就像是被人狠狠蹂躏过一般。
聂三的眸色转深。
谁都知道这是太子的女人,太子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着,为此甚至不惜和帝王僵持对峙,却依然有缘无份。
这样的女子,玉为骨,雪为肤,寻常男子若得了,也算是三生难修的福分。
再开口时,他声音略有些发哑:“妙真仙姑如今可好?”
妙真仙姑……
阿妩听到这称呼,只觉两腿都在颤,眼中泪花都要落下来了。
她后退一步,颤巍巍地指着聂三:“好你个聂千裴,你明知我已为仙姑,你又何必来搅扰我,我曾是太子侍妾,你若胆敢玷污我的清白,太子知道了,必不会放过你!”
聂三盯着阿妩那一张一合的唇,那唇儿小巧薄润,就像红玉片儿雕刻成的。
这样的绝色,原本不是他这样的人能享用的,可现在,却是奉命而为,一举两得。
他盯着阿妩,用很低的声音开口道:“仙姑,可是太子已经抛弃了你,一盒珍珠,绝情断义,买了太子殿下一个心安,是不是?”
阿妩想起那珍珠,呼吸微窒。
她确实辩不得。
聂三:“延祥观规矩森严,仙姑身子娇弱,何曾受过这等委屈,不说有人刻意加害,只说这日日清苦,只怕仙姑熬不过一年。”
阿妩心里便咯噔一声。
她隐隐感觉聂三话中有话,她想起延祥观的种种,她若是就此病了死了,不过是一张破席子吧,根本没人为她抹眼泪,反倒是会把她那些好物都瓜分了。
便是太子有些情义又如何,等太子知道一切,对着众人发一番雷霆,可她早烂成泥了!
聂三见她神情有些松动,便越发俯首下来,声音转暖,哄着道:“仙姑,我知我身份低微,原比不得太子,可聂某确实一片诚心。”
阿妩抹了抹眼泪,拼命稳住自己的心思。
这几日的道观仙姑日子自然让她明白,这不是长久之计,这就像是砧板上的肉,随时可以挨一刀。
虽然投奔这个聂三也是羊入虎口,可天地茫茫,皇权巍巍,她一个弱女子又能往哪里逃?
她一时也是难以抉择,又不能彻底断了聂三这个路子,少不得虚与委蛇,探探他虚实。
她便抬起睫来,委屈地瞥了聂三一眼,才慢吞吞地道:“自那日你和我说了几句话,从此人影都不见一个,如今倒是突然出现,谁知道你是真是假,又是揣着什么心思?你乃顶天立地的男儿,可游走于天地之间无所畏惧,我却只是一个肩不能提的弱女子,你若坑害于我,我便是被你拆骨入腹,都无处诉苦……”
聂三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