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首次交锋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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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邺于她有灭国之仇。

    但看到那严丝合缝的精美棺材时,心口泛起阵阵刺痛,把轿帘放下阖目深呼吸,这才慢慢平复,虽然觉得方才的谢商止很霸气,可也不免暗忖:“带着个死人千里迢迢来此,真是丧心病狂。”

    不过转念一想,谢商止对待这位已经逝世的王妃,能给此殊荣是挺不错的,可看他穿着如此鲜艳的红色华袍,虞归婳又觉得不恰然,可能就想耍威风吧。

    与此同时,谢商止怀里的小狐狸却不再啃咬他的衣袍,而是一直紧盯着虞归婳这头,时不时还发出几声正常叫声,粉绒绒的耳朵弄成飞机耳模样,很是激动。

    谢商止顺着它的方向看去,只有一顶带薄纱的肩舆落入眼中,隐约可窥见里头坐着的人是个女子。

    看到那朦胧身影时,他的心如被数万根针扎般泛起须臾的疼痛,脑子嗡了一下。

    不过他向来是个冷静自持的人,尽管如此表面还是波澜不惊,开口让官员们起身,朝着礼部尚书问:“那边轿子里的人是谁?”

    礼部尚书瞅了一眼,很是隐晦回道:“那位是六公主,为陛下在灵隐寺祈福三年,今日才回宫。”

    三言两语间,谢商止已经明白,左不过是个不受重视的公主,遇上他这尊大佛给让路,孤零零被晾在那儿。

    本想下令起驾进城,偏偏有阵狂风不合时宜席卷而来,虞归婳所在的轿子四角宫铃摇曳不止,发出击玉敲冰般的清脆声,在嘈杂的风声中格外顺耳,不想惹人注目也不行了。

    纱帘本就轻薄又没有系上,狂风吹开,大幅度起伏,纷纷扬扬漫天飞舞。

    轿子里朦胧的身影因此一览无余,纱帘拂过她鬓边步摇,碧翠锵然,划过肌肤如珍珠赛白雪的姣好侧颜,姿态姽婳不见慌乱,纱帘忽飘忽落,她的模样亦是忽明忽掩,唯美间平添几分神秘。

    谢商止本是随意一瞥,不料却挪不开眼,他心跳渐渐如擂鼓,呼吸急促粗重起来,眼底是波涛汹涌的激动情绪,夹杂些许不可置信。

    虞归婳总觉有道炽热目光盯着自己,她鬼使神差侧头看过去,恰好与谢商止对视。

    白云倏而遮住虞归婳这头的阳光,陷入阴影里,两相对比,竟像是“阴阳两隔。”

    浮云在飘动,他们在遥遥相望。

    宫娥追月和姁娘走上前把乱飞舞的纱帘系在一起,免得扰了公主。

    “快,落轿!”风声中突然乍出谢商止颇为急切的声音,未等轿夫放下落地停稳,他就急不可耐下来,脚都险些歪到。

    而那只小狐狸,则是被他无情丢弃在地上,小狐狸滚了几圈才停下,白绒绒的毛染上灰尘,可怜兮兮哼出声,而谢商止头也不回看一眼,径直就朝虞归婳那处踉跄走去,几乎是连滚带爬。

    嘴里还讷讷道:“                                                杳杳。”

    官员们看着这位晋王如此反常举止,实在是摸不着头脑,见他朝六公主那里去,有些吃惊和不解。

    狂风一呼而过,眼下轧然停了,未被捆好的纱帘落下,遮住虞归婳的身影。

    谢商止像阵旋风突如其来到轿子旁,一把就将纱帘蛮力撩开,险些都要扯断,他眼眶泛红,琥珀色眸子氤氲上层薄薄泪花。

    虞归婳被他这行为吓到,不过也只是一瞬,很快就镇定下来,茫然看着他问:“晋王这是何意?”

    追月和姁娘急忙走上来想拉开,可也不敢上手,还未说话呢就被谢商止冷声命令:“闭嘴,滚。”

    可她俩才不会听令,但璟之和鲟之已经上来把两人“请走”。

    虞归婳见状尤为不满,想怒声呵斥,就听谢商止有些哽咽道:“杳杳,是你吗?”

    闻言,她心里敲响警钟,明明不是原来的样子,而是顶着六公主殷南乔的皮囊,可是彻夜照镜,没发觉哪里一样,若说相似之处,便是这双清滢的杏眼了。

    可谢商止是怎么认出来的。

    “杳杳,果真是你,”这是笃定的意思,谢商止拉住她的手臂,虞归婳能清晰感受和看到,他这只手因激动而颤抖不停,音调也似即将绷断的弦:“文清道长说的都是真的,你没有死。”

    她心里惊涛骇浪,面上却是无任何波澜,看他的目光就像个陌生人,本来他们就是陌生人。

    虞归婳不明白,谢商止为何会有如此失态的反应,又为何会唤她表字。

    垂眸看臂膀上修长的手指,又把目光移到谢商止的脸上,不见半分动容,红唇轻启,嗓音似冬日大雾,沁满刺骨寒意:“晋王,本宫是大邺朝六公主,启由得你如此放肆,动手动脚。”

    说完就把他的手给甩开。

    谢商止定定盯着她的脸,不放过任何神色,像是要看开花才罢休,六公主长相偏甜美,鹅蛋脸,樱唇琼鼻,两颊似海棠粉润,尤其是一双杏眼,灵动纯洁似无根之水可洗涤一切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