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29.君心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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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一口凉气,几欲咳喘,梁蕴品不依不舍地松了手,到食桌旁给他倒了盏红枣汤,又将他扶起倚靠在床围子上,手把手喂他喝下。

    见陆宛情绪渐缓,梁蕴品也平复少许,缓声补充,“我信的一直是你,是你这个人。”

    “无论你是陆家嫡子还是祁家孤子,甚至街头小贩,无名之辈,”梁蕴品挺着腰板,认真地盯着陆宛浓密的发际,“只要我不曾看错你看我的眼神,就不会影响我对你的信任。”

    陆宛双手捧盏喝着暖茶,麻木冰冷的心似乎被一团旺盛的柴火烘着,血流十分迅速地涌动了起来。

    “所以那日,我并不是在逼问你……”梁蕴品顿了顿,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唇,“想来是我提醒你的声音太小了,你在如此惊惧的情况下,自然听不见。怪我。”

    他缓缓坐下,将见了底的杯盏挪开,再度握上陆宛的手,抬眸与他平视。

    “那是同沙卓演的一场戏。”迟来的解释终于娓娓传入陆宛耳中。

    “若是旁人,我大可明明白白地袒护于你,但他终究是父亲派来的人,又咬死你是内应。”梁蕴品紧蹙着眉,仿佛想起那日之事依旧叫他十分头疼,“我只怕他为了护着我,擅自对你下手,只好先赶来同你演一出戏,而后一边同他虚与委蛇,一边让一心查出真相,再经旁人之口透露于他。”

    梁蕴品终于不再掩饰自己对陆宛的情愫,将自己的一颗心剖开,无遮无掩地置于陆宛面前。

    “你禁足的那一个月,我日日不得安眠,却不敢来看你……只怕一不留神被沙卓探去,叫他生疑,前功尽弃。”

    他眸色如墨,一字一顿,“所以,你是否能……原谅我这一回。”

    天光明媚炽烈,透过层层纱帐滤下一片柔和温婉的光晕,在陆宛眼底晃了又晃,像一片片金箔倾入湖心。

    陆宛在心里没什么办法地叹了口气——从方才梁蕴品打断他,说下第一句话时,他便知道自己的心再也硬不起来了。

    知慕少艾似是根植于他骨中的毒,与他的血肉早早地长在了一起,不死不分。

    与梁蕴品对视良晌,陆宛睨着他眸中的红血丝与眼底的青黑,柔声道,“多谢大人如此信任。”

    “可我……确实到了该离开通判府的时候。”

    陆宛垂下睫,无奈一哂,叹道,“陆家家训有云:陆家子女,无论嫡庶,皆不可为人妾室。更不要提那无名无分的偏房与外室……”

    “谁要你做妾?”

    梁蕴品倏地紧了紧手心的力气,将陆宛不堪一握的指骨捏得“咯吱”作响。

    陆宛吃疼般“嘶”了一声,却见梁蕴品陡然凑过身,将干燥温热的唇印在他那片苍白的唇上。

    陆宛瞳孔一缩,来不及反应,唇上残留的枣茶便被那仓皇之人舔舐一空。

    他的心骤然一缩,紧接着毫无规律地狂跳起来,倏忽他被灵活的舌尖顶开牙关,贝齿微张,口中的津液被疯狂地扫荡着,无节制地攫取着,索求着,直到下唇一疼,一抹血腥味自唇瓣处晕染开来。

    梁蕴品怔怔抬起身,像只被褫夺食物多日的小兽般死死盯住陆宛的眼睛,好似这人下一瞬就要变成飞鸟脱离他的掌控。

    “你方才之意,是不怪我了。”

    梁蕴品咽了咽喉咙,抬起另一只手抚过陆宛沁血的唇瓣,沿着下颌游走过他的侧颈,将虎口轻轻卡在他颀长的后颈上,又凑上去蹭了蹭他的鼻尖,“不怪我没同你说清便囚着你,冷着你了,对吧?”

    陆宛有些迟滞地感受着梁蕴品的触碰,二人气息纠缠,他无法自控般点了点头。

    “那么,我还有一事,要请求于你。”

    梁蕴品顿了顿,似乎在思考如何用更婉转的话说动陆宛,又遽然放弃。

    “你方才说陆家子不可为妾,巧合的是,梁家子一心亦不可二用。”

    梁蕴品正色道,“此生有一正妻相伴,惟愿足矣。”

    陆宛渐渐睁大了眸,眼底映出梁蕴品珍而重之的眼神。

    “陆小公子,”梁蕴品一手抚着陆宛的后颈,一手握住陆宛的指节,眸中闪动着希冀的光,“蕴品天资朴鲁,德薄能鲜,功业未成,唯有一颗真心一旦落定,便忠之守之,确凿不移。”

    “你可愿嫁我为妻,与我申白首之盟,永结琴瑟之欢?”

    -

    庭院。

    阿生站得笔直,浑身上下微微绷紧,像株冷杉般挺立在落芙亭中,微微抬高下颌盯着沁荷居内的动静。

    “怎么还没说完,”他小声埋怨,“不会又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啧,你放心,事情都过去了~再说了主子们都多久没见了,你总得让人家好好叙叙旧。”

    一心                                                正踩在云梯上,有一搭没一搭得修理被梁蕴品扯下的纱帘,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