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27.贵子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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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宛着迷,即便自欺欺人,反复退避试探,也从未真正为难于他。
又庆幸陆宛的出身贵而不赫,能让自己在紧要关头想出破局之策,叫所有人的心都安然落下。
他当真是自己的贵人,梁家的贵人。
但最庆幸的……是陆宛真心喜欢他。
不,是曾经喜欢……梁蕴品蓦地想起他晾着陆宛足足一月,又想起他不管不顾用纱帐将人吊在落芙亭中,用尽浑身蛮劲没完没了地*,还啃得他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
他莫名浮上一丝心悸:万一陆宛受够了,不愿再将那份喜欢再施舍予他……他该如何是好?
厅间,两人吵嘴的话逐渐在梁蕴品耳畔清晰,梁蕴品聚意凝神,发现竟是一心在为陆宛向沙卓讨说法。
“我当初怎么劝你来着?我让你有点眼色,别一根筋走到底,你不听,非得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
一心将手一摊,“这下好了吧,查了一个月什么都查不到,连陆老爷和陆夫人都不曾与江、王两位大人扯上关系,清清白白一家子……”
“……”
“啧,你这是什么表情?”一心看着沙卓那副不走心的样子就来气,“反正你得罪的是通判府未来的当家主母,梁府未来的大少夫人,你……呵呵,自求多福吧!”
“……”沙卓又是一阵无语,余光瞧见梁蕴品回了神,便低头拱手,顺势岔开话题。
“大人既已思虑周全,应可修书一封传回汴都,着二少爷同大相公,夫人商议。”沙卓建议道,“这样既可叫夫人有了盼头,早日康复,也能叫大相公和夫人早为议亲做准备。”
“……不急,一切等阿生找来大夫,为他诊治后再说。”
梁蕴品冷着脸瞧不出情绪,一旁的一心却敏锐察觉到不妥,却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属下知晓大人心系陆公子,”沙卓坚持道,“然时不我待,夫人仍在病榻缠绵,而四少爷在宫中情势未卜。大人何不先将好消息传回,再慢慢……”
“不急。”梁蕴品依旧不为所动,“至少等他身体好转些,再议。”
“……”
一心与沙卓不约而同皱了皱眉,眼珠一转,他好像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不过是一封解忧的家书而已,梁蕴品从来心疼父母手足,知轻重懂孝义,为何此次如此倔强,偏不叫梁家把心落回肚子里?
除非……
一心蓦地倒吸一口冷气,难以置信地看向梁蕴品,脱口而出,“少爷,陆公子他……知道您要同他成婚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梁蕴品脸色一黑,没吭声。
一心现出慌乱的神色,“那您闹这么大一出……他能同意嫁给您吗?”
梁蕴品脸色阴得能滴水,终于开口,“这不是你该考虑的。”
“……”一心欲言又止,目光躲了躲又忍不住迎上去,“少爷,小的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梁蕴品撇开脸,余光却滞留在一心身上。
“若有一日,陆公子知道了您如今的处境……”
一心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把梁蕴品埋下的火药提前挖了出来,“他会不会误会您,是为了救梁家才娶他的啊……”
“………………”
他会这样想么?
梁蕴品端坐于沁荷居的六仙桌前,盯着那扇绣荷的屏风发愣。
那屏风不知何时绣上了两尾灵动的鲤鱼,摇头摆尾地在芙蕖与莲叶间穿梭嬉戏。一尾粗大壮实,通体红里泛金,一尾则纤细飘逸,泛白的小腹下透着一抹藕色。
梁蕴品又开始后知后觉——这两尾鱼,仿佛一月之前还不在这屏风之上。
是陆宛绣的。
怪不得这几日攥他的手,总觉得 他指尖布满了细细密密的伤口。
梁蕴品叹了口气,透过屏风看向床前忙碌的身影。阿生带回的女大夫姓姬,竟是圩宁族人,幼时流落大邹边境被陆之垣救起,为答谢陆家从此苦练医术,可以说陆宛是在她的庇护下才能安然长大。
眼下姬大夫正在给陆宛验伤,嘴里不住地发出阵阵惋叹,听得梁蕴品心情七上八下,连一心走到他身旁也懒得瞟一眼。
一心丝毫不敢逾矩,眼神只落在梁蕴品身上,提醒道,“大人,眼下已是晌午,不如先用饭吧。”又将手中食盒往前推了推,“韵婉楼的掌柜不知从何处听闻陆公子病了,特意送来这个食盒,说是孝敬大人和公子的一片心意。”
“韵婉楼?专程送来的?”
梁蕴品终于肯给一心施舍一个正眼,视线却恰好落在食盒顶端。
他发现这个食盒比他往日所见食盒都要古朴,一看便是由顶级乌木重工打造,食盒顶端正中还镶嵌了一颗猫眼似的绿松石,绿松石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