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8.将错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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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暗不明地盯着陆宛的侧脸,沉声问,“你当真想好了?”

    “是。”

    上下贝齿一碰,陆宛平和的心境莫名又开始躁动,一颗心似骤雨过境,珠玉落盘,“砰砰”、“砰砰”地越跳越快。

    “你可知……‘收房’意味着什么?”梁蕴品沉吟片刻,耳根处逐渐染上一层薄薄的绯色,“这片瓦檐,并非全无代价。”

    “……知道。”

    非但知道,还心甘情愿,求之不得。

    梁蕴品默了默,忽然迈开脚,三两步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公子——”

    “看着我。”梁蕴品一手控住陆宛的腰,一手捏住他的下巴,将他一直不肯正对的脸不轻不重地别了过来,强迫他与自己对视,“看着我,再说一次你知道。”

    陆宛半张着嘴,惶惑地对上梁蕴品漆黑的瞳——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清醒时的梁蕴品动粗的模样,从前的他总是遥远的,疏离的,稳重自持的,不苟言笑的。

    但此时此刻,他却在他的眸中,看到了一丝隐忍的疯狂。

    “妾身……”陆宛换了个自称,将双手微微抬起,轻轻搭在梁蕴品的腰间,“自愿同公子回家。从今往后,便是公子的人了。”

    -

    三日后,湖州赈灾一事彻底终了,梁蕴品拜别湖州知府,启程回往襄州。

    “梁老弟,这次多亏你了!说要给你送些礼品聊表心意,你又一概不收,叫老哥我好生惭愧呀~”

    张治骑着高头大马为梁蕴品送行,几次三番回头看向那辆来时还不见踪影的马车,满脸堆笑着低声试探道,“莫不是老弟收了别人送的,便不收我的了吧,诶,这可不公平哈~”

    “……张大人言重了。”梁蕴品无奈一笑,顺着张治的目光向后看,“那是我母家的表弟,日前在江南道游玩,听闻我来此赈灾,顺道来看看我,与我同行回乡罢了,不是什么礼物。”

    “噢~冒犯,冒犯了!”

    张治心下大糗,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却瞧见马车帘缝中露出半张清俊的脸,虽谈不上国色,也叫人过目难忘。

    啧,这梁家子含着金钥匙出生,生得俊俏也就罢了,怎地栾家的子弟也这般俊逸夺目,还让不让人活了!

    张治摇摇头,将梁蕴品一行人从驿站送出城门,停下与之告别,“梁老弟,我还有公务在身,恕不远送了。此去一路顺风,布帆无恙啊~”

    “好,张大人保重。”

    告别张治,一行人继续向前,一心寻了个机会驱马行至梁蕴品身侧,冲梁蕴品眨了眨眼,忍着笑意八卦道,“少爷,您不让我提,自己却悄没声地就把事办了,这可不厚道啊~”

    “我干了什么?”梁蕴品瞟了一心一眼,面无表情。

    “您说呢?”一心冲身后的马车抬了抬下巴,“您不是怕冒犯了人家,不愿提收房这事吗?怎么一转眼,人已经带上了马车?”

    “我……”

    梁蕴品莫名感到理亏,清了清嗓子方道,“不是我提的。”

    “不是您提的?那是祁少爷……”

    一心怔了怔,蓦地反应过来,眸光一凛,正色道,“少爷,您中了贼人的奸计,主动收下他是情有可原,可他一位良家公子,明明可以拿钱走人过得体体面面,为何要主动从了您?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你能想到,难道我便想不到么?”

    梁蕴品目不斜视,神色淡然,叫一心摸不着头脑,“您真能想到?那您怎么还应允了他?莫不是真如小的所言,就为了方便泄……”

    “哼,在你眼中,你家少爷就是如此龌龊之人。”

    “呃,不,不是……”一心心中一惊,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梁蕴品,却没看出生气的痕迹,长长地舒了口气,“可我实在想不出,少爷把他收房的其他理由了,总不能是被祁公子的美色冲昏了头脑吧……”

    “……想不清楚的事就多用用你的脑子,别只长个头不长心眼。”

    梁蕴品直至此刻脸上才挂了些愠色,不欲再听一心啰嗦,直接驱马向前行至队伍的最前方,与排头的护卫仅余一个身位。

    周遭突                                                然清净下来,春风轻柔地拂过柳梢,叫梁蕴品无端想起三日前那个清晨——当祁璐毫无保留地向他倾诉身世,求他庇佑时,他是怎么想的?当真是如一心所说,被美色所惑,冲昏了头脑么?

    不。他一个字都不曾信过。

    祁璐这个人,这个身份,在他眼中并无半点信誉可言,他现身的时机太过巧合,又千方百计阻止自己帮他夺回家产,不正是说明了他的真实身份不可告人,不堪一查么?

    既如此,便不能叫他轻易跑了,得牢牢抓在手上才是。

    若他真是幕后之人的细作,抓住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