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幸会了,师妹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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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盈却定定地看着柳江白,终于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你是谁?”
柳江白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谁会找叛而又叛的叶枫?
徐盈会,静山派弟子会,摩诃门也会!但她未进山门,更未见过静山派其他弟子,摩诃门的杀手也惯会乔装!
她袖中的细丝悄无声息地被手指织开,在柳江白开口前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然而柳江白并未开口,只是从他的袖中拿出了徐盈眼熟的细丝。
“这个叫‘罗雀’,原本是两把。六年前一位师伯说,有个小师妹用得上,便用一把好剑跟我换了去。师父见我不舍,跟师伯商量只换了一把。师伯说我小气,所以用来换的好剑,也只给了把剑鞘。”
徐盈彻底愣住,她就说师父给她的那把软剑怎么没有剑鞘,还是徐信后来给打的新鞘。
原来,她师父这般不厚道过么。
徐盈忍不住笑,“合着你是我八竿子打不着的师兄啊。”
柳江白亦笑,“幸会了,师妹。”
但二人并没有收起罗雀,依旧剑拔弩张。
编故事谋取信任谁都会,柳江白承认得太干脆,徐盈不会全信,所以她没有放松警惕。
柳江白也一样,追叛徒追到凤曲城,又恰好在这里看见静山派旧物,哪有这么巧的事!
两把罗雀在两人的手中翻转飞跃,乌色的夜中,细丝泛着光闪烁,他们默契地没有下死手,却又同时赤手空拳对上彼此! /p>
没有比静山派内门功夫更能识别出对方身份的法子了。
掌风擦过衣角,衣角破裂,拳头砸向皮肉,皮肉淤青泛血。
安静的小院内,被带动的树枝飒飒作响,乌云散开的一瞬,稍微亮堂的视野下,一人的拳头正离对方头颅一寸远,另一人的指甲也正好抵在对方的心口。
“打得太保守了,师兄。”徐盈收回手。
柳江白也收回拳头,“你又不是敌人。”
徐盈慢慢将自己的罗雀收好,“静山派还活着的弟子大多藏得很深,你一直在敌人内部打探消息吗?”
“最危险的地方最是安全。”柳江白正要拆自己的机关,却见徐盈已经手快地收好,递了过来。
这是,相信他了吗?
“多谢。”他接过,“摩诃门出现得太突然,静山派好歹是第一宗门,我身为静山派弟子,总得查清楚真相。”
“当年的事我不清楚,师父临走的时候也只是交代我不要插手。”徐盈撩了衣角坐在石凳上,“我以为大家都死了。”
“所以就摆擂台,想看看还有多少人活着?”
柳江白把先前徐家发出的募贤令拿出来,看着上面那隐晦的拆了又拆的“静山安”三字。
“江师伯一定很喜欢你,这种写法只有师门中人才会,她教给了你,是拿你当内门弟子看的。我虽不曾在师门见过你,但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
静山派收徒以资质为第一,门内弟子在外受人委托收徒的情况不在少数,这种委托多半是承了对方的旧情,但又恐怕外收的弟子将来走上歪路,便一律不许带进宗门,因此师父在教外门弟子的时候,功夫只要求能自保即可。
徐盈是个例外,她虽不在宗门,但她的一招一式,她用的兵器,乃至宗门密语的写法,她流露出的痕迹,就像真正的静山派弟子。
江师伯将她教的很好。
“幸好。”柳江白看着她。
幸好她还活着。
徐盈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仿佛她是师门留下的唯一的事物般。
她别开视线打断,“那个叶枫,你是怎样确认他在赵家的?”
静山派有叛徒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静山派高手如云,若无叛徒,不至于一夜间就被无名门派屠杀干净!
柳江白能藏在摩诃门找叛徒,徐盈也不再废话问他当年如何逃脱、如何取得摩诃门信任的旧事。
柳江白收回视线,说:“我认得他的字迹。赵家能识文断字的人里,短时间内我无法一一验证,所以只能拜托你。”
短时间内?徐盈抓住这个词,“你怎么了?”
柳江白开口与她交易时,提到了碧茴草,这东西固然不好,对凤曲城的威胁也大,柳江白说出这个条件明面上是送她人情,但实际上徐家自己也查得到。
她莫名抓住他的手腕,替他把着脉,良久,脸色沉闷了下来。
“难怪。”
方才交手中他虽有克制,但徐盈感觉得到他内息不稳,她原以为是逃出那场祸事后留下的旧伤。
这哪里是什么旧伤,他是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