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红间蓝眼宝石鱼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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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收获颇丰。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海,吃的自然是海。

    江华是渔民,常年出海,捞上来的海货运回来,张文萍拿去菜场卖,休渔期捕不了鱼,他就去工地上做做小工,张文萍则去夜市卖炒面。

    按理说,日子这样过着,也不算差。

    但这两人,一个是赌鬼,一个是酒鬼。

    张文萍把她们三个人的碗洗了,临走前叮咛江颂:“等爸爸吃完你把碗洗了啊,其他的我洗完了,剩下的菜你也给蒙起来放冰箱去。”说完就急急忙忙地出门了。

    江颂回了房间。

    房间很小,床挨着墙,床脚那靠墙堆着两摞高高的书,从初中到现在的书都在那,她打算存多些再拿去卖,这样卖的钱更多。

    窗户也在床挨着的那面墙上,没有窗帘,窗外是马路和海。

    江颂经常祈祷,楼下的那盏路灯可以坏掉,这样光就照不进她的房间,她也就不会整晚睡不着,不会听见一些不想听见的声音。

    比如拳打脚踢声,比如哭声。

    偏偏整条马路的灯都坏过,只有那一盏,质量好的出奇,也亮的出奇,一直到早上六点才会熄灭。

    于是透过那扇窗的光,陪她捱过许多难熬的黑夜,在海浪声中,枕着被泪水浇灌到发芽的枕头入睡,也在无数个清晨,被海上初升的太阳照醒。

    每一次睁眼,都恍若隔世。

    作业写完是晚上十点过,她转了转长时间低垂的脖子,眼睛干涩。

    外面十分安静,江颂打开房门,漆黑一片,江天豪和江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

    一直到她洗完碗洗完澡,又洗完了换下来的衣服,都没有人回来。

    这个家,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她感受不到家的感觉。

    也或许是,只有她感受不到。

    就像有时她觉得妈妈爱她,可妈妈只叫豪豪,叫她,从来都是江颂。

    ———

    第二天到学校时班里人来了一大半了,闹哄哄的。

    李迩没来。

    一直到上午结束,他都没来。

    但有关他的话题没少。

    下课铃一打就见张啸翔和几个男生围一块儿,撅着屁股趴桌子上说话。

    “我昨晚去网吧查了,他穿的那双就是AJ!好几千!”

    “卧槽!这么有钱!”

    “哎我昨天放学还看见他了,我爸说他坐那车是宝马!”

    ……

    那个时候,几千块钱是笔巨款了,至少对江颂家来说是。

    她不知道AJ是什么,但听他们的描述,应该是鞋。

    李迩的一双鞋,抵她家几个月的收入。

    那也是她第一次听见宝马这两个字。

    她看着桌子上不知哪一届学生留下来的三八线,看着空的抽屉,和空                                                的座椅,阶级观念第一次在她脑中浮现。

    那条弯弯扭扭的线,此刻就是阶级的鸿沟。

    她感觉到脸上的皮肤微微发麻,指尖有些痒,在书本的硬角那一下一下地抠着,心里空落落的。

    那是一种自卑。

    也是她第一次意识到,人与人的差距能有多大。

    她得承认一个残酷的事实:如果不是这间教室,李迩是她这辈子都遇不上的人。

    她在心底对自己说,那又怎么样呢江颂,没有如果的,至少现在,你们都在这间教室,他是你的同桌,仅此而已。

    可她心里的滞空感并没有因此而消失。

    因为现实活生生地摆在那儿。

    李迩是在下午第一节课快开始时来学校的,他不穿校服,也可能是没有,头发是半干半湿的状态,进门时抬手将额前的发往后撩,露出浓黑有型的眉,眉骨立体,显得整个人更加锋利冷冽,一件普通的黑T穿在他身上显得挺有范。

    书包的两只肩带被他捏在手里,晃晃悠悠地提着,江颂甚至怀疑,那书包只是个摆设,里面根本没装东西,因为昨天一天,李迩都没拉开过拉链。

    他坐下时江颂闻到他身上沐浴露的清香,猜测他应该是刚洗完澡。

    李迩的胳膊搭上桌面,手肘和她的相碰,那一瞬间像一把火烧向了江颂,从手肘蔓延全身,她像惊弓之鸟一样将手臂往回抽,动静大到让李迩侧目。

    他清亮的眸子看了她一眼,像是自觉冒犯打扰了一般,和她说了一句不好意思,随后将手肘往里挪了挪,而在挪动时无意间发现了桌子上的线。

    他盯着研究了一会儿,像第一次看见这张桌子一样,分析出这条线把桌面对半分了以后,抛给了江颂一个问题。

    “这条线有什么用?”

    江颂有些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