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10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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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千不愿万不愿,第二日午时,卫雎还是拿着新抄好的佛经准时来到了御书房。www.feiyinge.com
只是这一次,她却被挡在了门外。
李顺解释道:“卫姑娘,陛下今日政务繁忙,你明日再过来罢。”
“我知道了,公公。”卫雎道。
不用见皇帝,这感觉真的太好了。
卫雎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尽量不在内侍面前泄露愉悦的心情,稳住神色,步伐欢快地走回钟粹宫。
御书房内,司马徇坐在案前批阅奏章的手停顿了一下,虽然隔着一道门,但他还是能听到她的声音。
清越婉转,娇音萦萦。
本以为不见她,那股令人不喜的情绪便会消失,没想到另一股更令人不喜的情绪横空而生,逾演逾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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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人静,更深露重,宫墙里的草木被雾露氤氲,泛起一层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叶片滑落而下。
钟粹宫的大门被人打开,司马徇眉眼清冷,神情淡漠,身着一袭墨黑色长袍,缓步走进听雪居。
屋里的宫女早已听从吩咐退下,动作轻浅,没有惊醒任何人。
李顺止步于屋前,仰望着漆黑夜空中的天上繁星。
今晚听到陛下的命令时,真的是当场错愕万分,幸好他及时收敛起了神色,才没让陛下不悦。
陛下一向不近女色,如今突然不顾忌男女大防要夜探香闺。这般出格不着调的劲,让他想到了四年前,那个毫无伪装、丧心病狂的陛下。
似乎在他平静多年后,又有人将他的本性重新唤醒了。
司马徇拔开珍珠帘子,绕过屏风走进里间,室内昏暗,雕花窗牖半敞,皎洁的月光挥洒进来照亮一室,空气中萦绕着一股清甜的淡香。
司马徇知道,这是她身上的气息。
梨花木拔步床被软烟罗帐幔笼罩,他掀起一角,坐于床边。
夜晚寒凉,少女用被褥将自己包裹住,只露出一张白皙精致的小脸,她双目闭阖,浓长的卷睫静静垂下,呼气吐息有顺有序,正睡得香甜,对周围所发生的一切无知无觉。
司马徇墨发披散在身后,似要与他身上的黑袍融为一体,黑夜之中,他冷白的肌理仿佛散发着光晕,十分惹眼,只是他目光暗沉,眸色深不见底,越发显得诡秘莫测。
他盯着卫雎看了半晌之后,忽地伸出冷白修长的手指抚向她的脸庞,冰凉的指尖一一触过她的眉眼鼻唇。
最后他的手指停顿在她的唇瓣上,带着不轻不重的力道缓缓碾压。触感温热,柔软娇嫩。他的眸中似有浓墨在翻涌,手下动作越发用力。
遽然,他缓慢开口,声音冷寂,凉如寒冰,在静谧的黑夜中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你让朕因你生出千思万绪,无形之间操控着朕的言行举止。朕在想,是否有让你存在的必要。”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戾气与狠意,修长的手指慢慢往下滑,掐住卫雎雪白纤细的脖颈。
他开始慢慢收紧,直到卫雎感觉不适发出了一声细哼,他才松开了手。
他坐在床边,神色冷峻,目光晦暗不明,又盯着卫雎看了许久,这才起身走了出去。
直到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近乎于无,卫雎这才敢睁开双眼,她连忙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眼中布满了惊恐。
这位陛下是想杀了她吗?!
李顺一直在屋外站到衣袍被夜雾微微洇湿了,皇帝这才走出来。
与进去前不同,他出来时,感觉笼罩在他身上的厚重阴霾消散了许多,也不再面无表情了,眉眼微微舒展,似是好心情地开口,甚至语气中还含着丝丝笑意。
“回乾清宫。”
李顺低下头,“是,陛下。”
陛下前后为何会有如此转变,李顺不敢多问,也不敢细想。他只知道,卫姑娘是这么多年来唯一能牵动陛下心绪的那一个人。至于他们以后会如何,那就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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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卫雎睡到日上三杆才起身,昨夜她受到了惊吓难以入眠,一直辗转反侧到后半夜才得以入睡。
回忆起昨晚那骇人一幕,卫雎走到铜镜前察看自己的脖颈,雪白秀颀,纤长柔嫩,并没有任何痕迹,好似昨晚发生的事情不曾存在过。
但卫雎却知道那是确确实实发生过的,她记得那位陛下指尖的温度,记得从他身上传来的淡淡冷香,记得他那些令人心惊不解的话语。
这位陛下当真是可怕又奇怪。
想到接下来还要继续面对他,卫雎感觉头都大了,一时间心情变得消沉,她神色恹恹,继续走回床榻上躺着。
又过了许久,传来了宫女的敲门声:“姑娘,该起身用膳了,陛下那边送来了东西。”
什么?卫雎差点从床上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