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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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没有立刻杀你就是为了气南寰那老东西,左右你这破身子也养不好了,孤不如直接了当些,召集了整个钰京的百姓来好好瞧瞧,他们曾经的皇子是如何被孤欺辱的,又是如何在孤身下婉转承欢。”

    南溪瞳孔微缩,惊惧得完全忽略了身体上的不适,脸上的血色也在一点点褪去。

    似乎觉得如此还不够刺激他,祈战病态掐着他下颌,指腹在他脸颊上轻轻摩挲,似笑非笑的又说道:“忘了告诉你,你父皇暗中还留了不少探子死士在这钰京,想必这事儿不日便能传到他耳中,你说他那么要脸面,会不会直接被气死了?”

    南溪浑身发抖,既是气的,也是害怕。

    虽然他一心求死,可他绝对不要这般被人践踏入泥泞里,被万人唾弃,然后像被人随意丢弃的垃圾一样死去。

    不知哪来的勇气,南溪甩开了祈战的手,将脸撇向一边。

    “药吃完了,我……”

    话说一半,他突然顿住。

    这时他才意识到,祈战贵为一国之君,而他是被俘的敌国皇子,无论是自称我或是草民都不合适,可让他称奴称婢又是万万不肯的,最终他还是自称了我:“我乏了,陛下自便吧。”

    他撑着身子躺下翻了身,背对着祈战道。

    既然没办法赶祈战走,就只能眼不见为净,他爱怎样就怎样吧,左右不过一个死。

    他如今最渴望的,便是祈战                                                能一刀了结了他。

    南溪原以为自己这般不给好脸色祈战应当会暴怒,却不曾想他竟只是语气淡淡的说了句:“既然乏了那便好生歇着吧。”

    而后转身对婢女和太医说了一句:“你们仔细着伺候好八皇子,若是有半点差池拿你们是问。”

    二人自然无不应。

    吩咐完了,祈战当真走了,南溪听着远去的脚步声缓缓松了口气,此前被忽视的不适便如潮水般涌来,疼得他眼前发黑。

    他思虑了片刻,还是忍着不适,翻身对魏民说:“方才吃药烫伤了食道与口腔,麻烦魏太医开上些药吧。”

    魏民一怔,想着方才陛下那逼人吃药的架势,不由得嘴唇微动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为祈战说了句好话:“陛下身份尊贵从未伺候过人,今日还是头一遭,难免会有所疏忽,殿下莫要与陛下计较。”

    南溪垂眸,自嘲的哼笑了一声:“我哪有资格怪罪陛下呢?”

    魏民见此不再多言,从药箱中取了一支治疗烫伤的药膏,转身给了婢女而后叮嘱道:“药膏外用,涂抹于喉咙颈部,一日三次,好全之前吃食都以流食为主,尽量吃温凉些。”

    婢女应道:“奴婢省得了。”

    吩咐完了婢女,魏民又转头对南溪道:“这几日八皇子尽量少说些话,切忌情绪激动。”

    南溪淡淡的嗯了一声便算回应,而后将两人都赶了出去,闭目休息。

    今日这一遭让他身心俱疲,只想什么都不想,好好的睡上一觉歇一歇。

    另一边,祈战出了南溪的房门后没有回自己的房,而是没让任何人跟着,骑着马出了行宫,直奔南钰国的皇宫。

    不日前还横尸遍野的皇宫早已被清扫得干干净净,随处都能看见被逃命的宫人抢夺损毁过的痕迹,但却丝毫不影响它整体的华贵奢靡。

    祈战纵马穿过皇宫,在冷宫殿门前下了马。

    他此行目的并非是冷宫,而是与它相邻的一处废弃的宫殿。

    这座宫殿看起来已经有一段时间无人打理,随处可见腐朽的痕迹。

    祈战穿过前庭屋舍,走到后院的一株半死不活的老槐树下驻足停了,似乎在确认着什么,绕着槐树转了一圈,最后在一处翻起的树根边停下。

    他一抬手,暗处闪出一道穿着夜行衣,浑身上下裹得只剩眼睛露出来的黑影。

    是祈战豢养的死士。

    他指向树根对那死士道:“挖。”

    死士二话不说便拔出一把短匕首,蹲下就开挖。

    大约向下挖了四五寸,一个锈迹斑斑的铁匣子被挖了出来,死士用衣服将粘在铁盒上面的泥土擦干净才双手捧着递给祈战。

    祈战双手抱臂,扬了扬下颚:“打开。”

    死士立马将匣子打开,然后重新呈上。

    匣子内并无什么贵重之物,反而只有一沓泛黄陈旧的纸张和一支笔尖起叉的毛笔,看起来都已经有些年头了。

    “果然还在这儿。”

    祈战低声呢喃,眉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他将那些纸张一一收起,重新拿油纸封上装入袖袋之中,而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