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跳跳糖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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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栗夏从小就是报喜不报忧的性格,好事在她嘴里能说得开了花,坏事她也是挑着捡着说没那么糟的那部分。m.zhongyuege.cc

    所以下午的工作小插曲她没考虑要告诉F。

    没必要,没有人需要来承担她的情绪,何况是个摸不着见不着的网友。其实要真说,栗夏也说不清。领导她怼了,直播间用户她也硬刚过,直播口碑和销量算不错。

    她只是有一种下班后无名状的、说不清的低落感。

    不严重,但让人提不起劲。

    没有想象中的坦然,这通电话,栗夏打得略有些忐忑。

    她觉得自己在喜欢的人这里,可能还是有点包袱,想表现好一点。所以接通后,栗夏立刻清清嗓子,想尽量轻松点和F聊天,保持愉悦感。

    却没招住F上来第一句就问她:“今天状态不好是因为工作吗?”

    “……”

    他声音温温的,一种关切的语气。

    栗夏踌躇两秒,承认了:“算是吧。”

    以为F会借机问她发生了什么,栗夏“不想说”三个字已经待到嘴边。

    却听F问:“还没回家?”

    走在梧桐树下的步道,栗夏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

    F故弄玄虚,清浅地笑一声:“以导演的敏锐。”

    栗夏抿起嘴角,但没说话。下一瞬意识到对方看不到她的笑,她又着急出声要说什么。

    F倒先讲话了:“不逗你了,是我听到你周围有车的声音。”

    “噢。”

    栗夏眼睛去追随金色的车流,这才发现自己周围这样热闹——有摆花卖气球卖手工的大学生,马路对面的地摊火锅店门口辣气蒸腾,没走两步,竟看到一个扎露营椅卖热红酒的女生,在大马路牙子上煮红酒,优雅松弛得格外独特。

    她和其他路人一样,被吸引到频频回头。

    短暂分神,栗夏甚至没听清F说了什么。

    回神时只听他柔柔试探:“心情不好?”

    “也没有。”

    “没有么?我在意大利都听出来了,栗子老师。”

    他无奈的尾音下坠。栗夏摸摸鼻子,短促笑了下,有点逞强被揭穿的难为情。

    她也不装了,直接说,“人总有一些时候,会莫名其妙的迷茫和沮丧,这很正常吧。”

    “嗯,很正常。”

    “生活如果是电影,情绪就是一帧帧影片,好坏起伏都很正常。”F说。

    “我也这么想。”栗夏赞同,然后说,“我的努力赶上了坏运气。”

    她说这话时语速放得很慢。

    紧接着像匆忙收回一样,很快无所谓道:“算了,反正我也不会在这种情绪里沉浸太久的。”

    “那最好。”

    “嗯。”

    “你呢,你们男人会有这种时候吗,还是你们完全对这种情绪过敏啊?”栗夏问。

    “会有,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处在你描述的这种状态里。”

    “啊?真的?”

    “嗯。”

    “那你是怎么解决的?”

    “没有完全解决,”F静静地坦诚道,“只是压下去,或者翻篇了。”

    “……好吧。”

    具体的,栗夏没有问,F也没有说。就像,栗夏经历了什么,F也没有细问。成年人的隐私和分享欲,总是有个奇怪而模糊的边界,点到即止。

    然而这晚,栗夏还是被F惊讶到了——

    回合制的问答结束后,F忽而问她:“你现在在哪?”

    “?”

    “报一下你的位置。”

    这话像现实朋友之间的熟稔。

    栗夏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机械地观察周围,带着疑惑回应:“在华联北门这边。”

    “你要干什么?”栗夏颇有些警惕。

    “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我不仅能理解你的情绪,还能参与。”他声色清朗,语气认真。

    “啊?”

    “按我说的做,以你现在的位置,面向马路,走到惠安路街口,过了红绿灯,左拐到对面小区楼下的第三个商铺。”F字句清晰指示她,“去吧,栗子老师。”

    “所以要干什么?”栗夏又问了一遍,“方导,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像在拐卖少女啊?”

    F笑了:“到了你就知道了。”

    栗夏脑袋捣蒜:“对对对,就这话,更像了。”

    F依旧在耳边笑,栗夏决定信他一次。他说的地方不远,栗夏嘴上打趣他,脚下没慢一步。过了天桥,再走三百米,拐过弯,当栗夏数到第三家商铺时,她忽地笑出声。

    “方导,你说的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