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翡冷翠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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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不太清楚你喜欢什么……”

    瞬间,栗夏心里诈骗的雷达忽然响了。

    好在她拒绝之后,F没有再聊这个话题。不然,栗夏真觉得自己遇到的其实是一位国外代购想拉客源。

    栗夏转而问他:“你们明天去哪里?”

    “Firenze,翡冷翠。”

    他将城市名念得很好听。

    栗夏惊叹地“哇”出声来。

    “这是我很喜欢的城市,”她说着,语气里有憧憬,“好羡慕。”

    “去过吗?”F问。

    “没有,只是很想去。”

    “为什么会喜欢这里?”

    “原因可能有点长,你还要听吗?”怕他没耐心,栗夏提前问。

    “愿闻其详。”

    栗夏想了想,换一个自由舒展的姿势躺下。不知何时,她的脑袋已经挪到床尾,双脚蹬紧床头,懒散的视线放在明晃晃的吊灯上。

    身体放空后,眼前虚焦的灯光让她完全脱离紧张,单纯回忆起来。

    “我以前在大学读过一首徐志摩的诗,叫《翡冷翠的一夜》,写得很浪漫。我现在还记得那首诗里让我印象最深的一句,”栗夏一字一句地背出来——

    “你教给我什么是生命,什么是爱。

    你惊醒我的昏迷,偿还我的天真。”

    她的语气缓缓的,带着热望。

    当时,栗夏觉得这句诗有一种忧郁又炽热的西方式浪漫,她还特意摘抄下来。佛罗伦萨从此就变成她未踏足的向往之城。

    此刻,她背完诗,耳边,房间,格外安静。

    栗夏有点尴尬,微微出声:“方老师,你知道这首诗吗?”

    “刚好前段时间读过,不过没有读完整首。”

    栗夏长舒口气,还好不是独角戏。

    毕业之后,她还做过一段时间珠宝外贸。后来入职出版社,朝九晚五的麻木,虽没有脱离文字,但好像离大学向往的一切都越来越远,以至于连回忆都变少。

    那些渴望的,追求的,都变成了办公室固定的一隅,变成了先把眼前的事做完。

    F是个很好的倾听者,而栗夏还是感到难为情。

    果然,搞H比搞文艺简单多了。

    这样想着,栗夏有点沮丧。

    只听F问,“怎么不说话了?”

    “……”

    栗夏故意无赖地将自己的情绪和F挂上钩:“怕你不喜欢,会说我文艺病什么的。”

    “怎么会,”F说,“我这里阳光很好,你刚刚背诗的时候,我忽然觉得,今天真是浪漫的一天,甚至有点着急去佛罗伦萨了。”

    他好真诚。

    栗夏脸上热热的。

    “而且从某种程度上说,我们都是文艺工作者,是同行。”F耐心补充。

    栗夏揶揄:“听起来不像夸我们的。”

    F笑说:“我还在想,我这么不会聊天,栗子老师别觉得浪费时间就好。”

    栗夏:“不会啊。”

    她随即又啧一声,装模作样叹道:“但是方老师,我今晚好像没什么收获诶。”

    “嗯?”

    “你看啊,我想看腹肌呢,也没看到,聊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你喜欢奔放的还是矜持的,你总是这么好脾气,我都快分不清了。”

    “……”

    F不合时宜地轻轻咳嗽了几声。

    “我太直白了么?”栗夏说。

    “我觉得我可以改名叫你一鸣老师了。”

    “为什么?”

    “一鸣,惊人。”

    “……”

    栗夏抖着肩膀笑,捂着嘴尽量不让听筒里显得笑得很大声,“习惯就好。”

    F:“那直说吧,你最想要什么收获?”

    栗夏有一丝威胁的提醒:“真让我直说?你不怕我……”

    “还是要看腹肌么?”

    栗夏一喜,“可以?”

    F声音冷冷的:“别想了。”

    “背肌也行啊,我不挑。”

    “……”

    最后,F还是退让了一步。

    栗夏说,想看他拍的翡冷翠,要F单独发给她,朋友圈共享的那种图她不要。

    F同意了,他拖长声音说了一声好。

    时间如流水,快乐的时间如瀑布。

    栗夏手机发烫,这才发现已经快要十一点。太晚洗漱会影响姥姥休息,栗夏只好说自己得去洗漱了。

    “要休息了吗?”F问。

    “十一点了。”

    “是有点晚了。”他压低声音喃喃道。

    栗夏竟从中听出一点不舍,也许是她心里的一点不舍。她甚至冒出真的要通宵打电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