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咨询?审计!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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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顿好了叶莱那,朱诺走出鹰巢旅馆。m.dermstem.cc

    还是白天,已经有两个男人在一楼的酒吧喝完了酒,跟着她走到大街上。

    扣上兜帽,她拿着叶莱那分给她的钱,一路摸到文具店,买到了笔、颜料和稿纸。这个年代的文具很单调,朱诺甚至没有看见橡皮,大概也是橡胶的产物。

    在丹麦时她研究过月经杯,曾指派殖民地官员在新大陆找生橡胶,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如果能搭上新大陆这条线……

    她轻轻叹了口气,把零散的想法甩开。现在回想起短暂的宫廷生活,简直比上辈子还要遥远。

    看来把布丽救出来后还是得尽快离开瑞典,摆脱通缉,寻找新的落脚点,重新发展……

    在街上逛着,碰到一家理发店,正好把她不成样子的头发理一下。

    理发师表情纠结,和她确认了好几次“确实要剪得更短吗”,在她扔下一个欧尔之后飞快地就剪好了。

    她对着不大平整的镜子反复打量自己的新发型。很爽利的齐耳短发,她十分满意。

    抱着一大袋东西,朱诺回到斯万森的宅子。

    管家接过她手里的杂物,看也不看就说:“朱诺小姐,必要的文具宅子里都有,有需要的话您吩咐我去买就好。”

    朱诺皱了一下眉:“呃,不用找人跟着我,我不会乱跑的。”

    管家一愣,说:“斯万森先生是担心您的安全,最近城里不是很太平。”

    朱诺随口一诈,没想到她确实带上了“小尾巴”,忍不住看了管家一眼:“哦?怎么个不太平法?”

    管家将她领进书房,关上门,才悄声说:“听说骑兵团昨天从城外带回一个通缉犯,从斯德哥尔摩来了人,正在审。”

    朱诺眼皮一跳,说:“通缉犯都抓到了,不是应该太平些吗?”

    管家摇摇头:“今天才听说的——抓错了人,真正的犯人还在逃呢。”

    朱诺把文具在书桌上摆好,一边随口问道:“那抓错的人怎么办呢?就放了吗?”

    “这个不清楚,总之骑兵又被派出城外了。”

    “那人犯了什么事啊,要出动骑兵团?”

    管家耸耸肩:“没什么大事,听说是……”他突然神秘一笑,低声说,“上议院议员约翰·吉伦斯蒂尔纳的私生女走失了。”

    朱诺突然被口水呛了一下,原地咳了半天。

    管家忙给她端来茶。她边喝边说:“议员?那可真是很重要的人。”

    “是啊。所以说,有斯万森家的人跟着,至少您可以避免一些无谓的盘问。”

    “没事的。”朱诺拿起炭笔,在嘴边画了两笔,“我看起来还像女孩儿吗?”

    管家银色的一字胡翘了起来:“斯万森先生说的不错,您的确很聪明。”

    很聪明的朱诺小姐开始了今日份的一小时会计学习。

    和她第一次浏览时的结论一致,这时候的税务记录只是顺序记载的交易记录,按时期有总结性报表。

    比如市场税,所有税收按照日期排列,每天都附着一叠市场监督的记录。然后有当月税收汇总,总结每月收了多少摊位税、交易税。

    除了市场税,这个三五千人口的地方首府每天还会产生各种税:人头税、房产税、工厂税、牲畜税……名目繁多。酒、盐等特殊商品似乎还有单独的税率。

    地方上的人头税、土地税似乎是按教区由教堂收取,没有体现在这本账上,不然它还得更厚。

    ——即使如此,这样一掌厚的账本,一年还要产生至少三本。

    去年林雪平一整年的城市税收账目都放在书房里,供她取阅。

    丰富的商业活动并没有令朱诺咋舌。她上过很多会计课,虽没正经学过税法,但咨询人最不怕的就是学新东西。

    朱诺一边装傻,提一些小问题,比如“市场税都有哪些种类”、“林雪平往年的税收账本都放在哪里?”一边听着管家详尽的培训,心中逐渐形成了一个清晰的框架。

    她仔细梳理了这些不同税种的逻辑,发现虽然名目繁多,但大体上可以归类为三类:消费税、财产税和人头税。

    举个例子,一个生活在林雪平的人,一年大概要交这些税:

    首先,这个人只要活着,就要交一笔定额的人头税。

    然后,如果ta有工厂和房产,ta就得按估值缴纳一定比例的财产税。

    生产的货卖出去,ta还得按营业额交一定比例的市场税——相当于某种形式的流转税,在原料、商品流转中层层加码,由最终消费者承担。

    从个体的角度看是这样,当这些税种被拆散到各种名目下的千百条记录中,就有点令人眼花缭乱了。

    管家连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