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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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看书,进度落下太多,考试时夫子们会当面提问,万一印象不好,下次考试就麻烦了!”

    江念看见她因为着急飞红的脸庞,横亘在心头的阴霾消散了大半。无论别人如何,总还有二姐,真真切切关切着她。“没事,我已经答应了姨娘。”

    江筠疑惑着,不明白为什么不是答应了柳氏,而是答应了张姨娘:“别怕,要是大姐逼你,我去跟阿爹说。”

    不,不是长姐,长姐逼她,她总还能推拒,但现在逼她的,是她的生身母亲。她是如此微不足道,一丁点蝇头小利,已足够母亲舍弃她。江念摇摇头:“姐,我愿意考。”

    “真的?”江筠有些意外。

    “真的。”心里似有火焰,一点点灼烧,放大。这火焰从半年前点燃,从那些孤独恐惧,在生死之间独自挣扎中的时候生出,在归家后的期待与一次次落空中,灼烧放大,将她自己,慢慢烧成另一个人,“姐,我底子太差,你帮我温习吧。”

    活到十五岁,她一直被人推着挤着,走别人为她安排的路。但这一次,她想为自己,好好找找以后的路。

    午饭过后,西厢的小厅里摆好桌椅,设下笔墨,江筠权作教师,为江念讲解入学试相关事宜。

    江维鸾也来了,她虽不服江筠,但春招时一百多个考生里江筠名列第一,实打实的真本事,她怕不过来听,江筠把诀窍全教给了江念,她就吃了大亏。

    她拣了居中的位置坐下,江念便坐在边上,拿一个夹花样的纸簿,记录江筠的讲解。

    江筠坐在上首,回忆着书院中夫子们素日授课的模样,心里莫名有些激荡。读书原是她真心喜爱,一拿起书本万虑皆消,可这半年多为着出人头地,为着给自己挣一份高嫁的本钱,心里想得太多,自己也常常觉得迷茫,此时看着江念乌黑的眸子里闪着认真渴望的光,江筠突然觉得,能不能高嫁或者并没有那么重要,做一个教书育人的夫子,做自己喜爱的事,是不是已足够幸运?

    定定神,开了口:“既是为了考试,那么我便先讲考什么。书院课程十几门,学生可按着兴趣自选,但经义、诗赋两科乃是所有学生必读之课,所以这入学试也按着课程来设,共考三科,一科经义,考五经原文、注疏①;一科诗赋,命题限韵,或五律,或七律;第三科自选。”

    她细细讲解各科的考点和题型,江维鸾很快失去了耐心。原以为她会直接讲这次要考的内容,哪知竟啰里啰嗦,从头讲起。多半是有心藏奸,不想让她考上。霍地站起身,江筠下意识地停住:“大姐,怎么了?”

    “这些我都知道,不消你讲。”江维鸾横她一眼,“等你肯讲有用的东西,我再过来。”<                                                /p>

    她转身就走,桂妈妈是跟她来的,也只得跟她出去,到门外叫住王妈妈,低声吩咐:“你盯着点,等讲完了,过来告诉我。”

    今天一早柳氏发了话,王妈妈已正式升任江念的管事妈妈,此时正是满心想要立功的时候,连忙凑近了,张着耳朵听着。

    屋里,江筠冷笑一声:“若不从根子上讲起,如何能知其所以然?尽想着投机取巧,怎么能考好?”

    “姐,”江念看见王妈妈直勾勾的眼神,心里警惕着,拦住江筠,“大姐姐考过,这些自然都知道,你给我讲吧。”

    江筠吐一口气,她襟怀坦荡,发过了火便也丢开手,此时江维鸾走了,也正好针对江念的特点,讲解应对之策:“经义只要熟读背诵,都能考得不坏,但这个是水磨工夫,最需要积累,廿廿,你这些年没怎么读书,这个,恐怕是你的弱项。

    “诗赋这些年考的都是诗,今年应该也是,这个也是你的弱项。”

    江念也知道这些都是弱项,无论经义还是诗赋,都需要投入大量时间精力,这些年姐姐们读书上学,她却是跟着张姨娘做针线做家务,哪有时间读书?五经中只有《诗》勉强能背诵原文,注疏已是艰难,其他的更是连原文都背不全,至于诗赋,也只是能做到按律叶韵,时常被被父亲点评说生硬平淡,缺乏意境。

    心头沉甸甸的,又努力鼓舞起精神:“这几天我多练习。”

    “明天我去找学姐们要往年的试题,试着猜猜今年命题的走向,也许能帮你把范围缩小点。”江筠极力为她筹划着,“至于诗赋,我选些佳句佳篇你背下来,若是凑巧,说不定能直接套用。”

    江念心里感激:“谢谢姐姐。”

    “跟我客气什么?”江筠笑了下,“至于自选,书画棋乐均可,往年还有选骑射的,去年有个学姐打得一手好算盘算,以算学拔得头筹。”

    江念心中一动。她跟周一娘学过记账,算筹、珠算都能来得,加减乘除都能做。正要说话,江筠道:“但算学到底不入流,非是闺秀们适宜,你还是选画吧,既雅致,你底子也还行。”

    画,江念是喜爱的,刺绣也需要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