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用想，他都跟陶元举说过，同样的话，又对督导员再说一遍就是。

    但沈达诚已经说了，以老朋友身份，那就要想一想了。

    他知道，当初“隐士”对他手下那几个人，应该是摸过底的。林三虎他们后来用的武器弹药，还是沈达诚提供的呢。

    那就实话实说吧。

    “老局座，我也不瞒你。我手下就两拨人，一拨你知道的，是‘铁血复仇团’那五个人。但你可能并不清楚他们的身世。”

    沈达诚插话问道：“这个，我确实不了解。早在藤原纪美要你来调他们的刑事卷宗的时候，我就猜到，那些人，已经被你查出来了，但你并没给藤原纪美说，反而装作啥也不知道，领着他去现场复勘。”

    梁天舟点点头：“是的。他们五个人，都是两江保卫战后，国军撤退时，从部队逃出来的，都是逃兵。”

    “哦，这个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以前确实不知道。”沈达诚道。

    梁天舟继续说道：“他们当逃兵不是怕死，不想打仗，反而就是想打仗，想杀鬼子，不想跟着大部队逃跑。所以，几个人一商量，就在两江城郊，结成‘铁血复仇团’。起初就是干些暗杀的行动。

    我去找到他们，请他们协助过我几次，后来他们就一直跟着我了。”

    “我打断一下，他们知道你是伪警察局的吗？知道你是特高课行动队的队长吗？你是怎么跟他们介绍你的身份的？”

    原来沈督导员关心的是这个！

    梁天舟想了想，道：“我没说我什么身份，警察局的科长和行动队队长，也不是我自己说的。是他们查出来的。

    他们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是军统。他们说，不管我什么身份，只要我打鬼子，他们就认我做兄弟。就这样，我们哥几个，算是臭味相投，走到一起了。”

    “确实是好样的，算得上几条汉子！战斗力也极强，比两江站那些个行动队，战斗素养高不少。”沈达诚感叹道。

    “军人和特工，还是有区别的，各有擅长吧。”梁天舟总结道。

    “嗯，你接着说，那后来，他们怎么不见了？”

    “他们在一起，唯一的目标就是打鬼子。鬼子都打跑了，他们散伙了，各自回家了呗。

    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不把他们收编进军统。他们都是逃兵，这段经历，上面会怎么看他们？我理解他们。”

    这些话，梁天舟对陶元举都没有说，在沈达诚面前，虽然他掩盖了“铁血复仇团”真正的去向，但说的基本还都是事实。

    “好，这是一拨。还有一拨呢？蒋凤妹他们？”

    沈达诚继续问道。

    他能叫出蒋凤妹的名字，梁天舟一点也不惊奇。

    蒋凤妹他们三个，沈达诚都见过。他们就在蒋记鱼庄，没有隐藏。不像林三虎几人，来自哪里，几个人姓甚名谁，除了林三虎，连梁天舟都不知道。一直叫老二老三老四老五。书包阁

    “蒋凤妹，一样对鬼子充满仇恨，她亲生父母，都是被小鬼子杀害的。他们师兄妹，跟‘铁血复仇团’一样，想找鬼子报仇。”

    “对不起，我再打断你一下，你怎么知道，蒋凤妹的亲生父母，是被鬼子杀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