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第 10 章 第(2/5)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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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敢,扣了你要是甩手不干,谁给他带孙子,他哭还来不及。”

    前几天的微妙感又涌起来,原来东家投鼠忌器,看在谈嘉秧的份上对她客客气气。小孩是人质,在她手上。

    “给工资的是他吧?”

    “……”谈韵之哑口无言。

    徐方亭放话道:“要真待不下去,我会提前一个月辞工,不会太匆忙。”

    两人站在徐方亭卧室中央过道,正待谈韵之说些什么,客厅外传来巨响,什么东西又倒在地上。

    依旧是徐方亭反应最迅捷,出来一瞧,谈韵之的行李箱躺下了,谈嘉秧憋足劲要抬起来。

    “哎哟,不玩啦,等下砸到脚。”徐方亭想把人拉开,谈嘉秧死活不肯。

    谈韵之说:“舅舅给你腾空了再玩,那样就砸不到了。”

    “……”还能这样。

    厨房电饭锅播放音乐,预约的米饭熟了。

    “谈嘉秧,我们去做菜吧。”

    洗菜盆接了水,徐方亭让他给西红柿洗澡,自己在旁切西兰花。

    外面走廊下来脚步声,她扭头一看,谈韵之当真拎了腾空的行李箱下来。

    可谈嘉秧一般不会寻找藏起来的东西,早把舅舅行李箱抛开了。

    徐方亭赶鸡似的朝他做手势。

    谈韵之顿了脚步,转身又把行李箱提上去。

    等准备好食材,谈嘉秧“没活干”,徐方亭把他带出去,跟谈韵之说:“要不你带他吹蜡烛吧?老师说放近一点他可以吹灭。”

    “哪来的蜡烛?”

    “我们房间书桌的抽屉有一盒,没开封,正想问你可不可以用。”

    徐方亭说完进房拿出一板塑封蜡烛,淡紫色,每个都盛在铝箔底盘里,比她常见的长根白蜡烛小巧可爱。

    谈韵之晃了下神,“我姐好早以前买的吧。”

    “……”徐方亭犹豫是否放回去。

    “我去拿下打火机。”

    谈韵之上楼取来一只方形金属打火机,表面雕着细腻的图案,跟他的许多东西一样透着精致,徐方亭单是看着,也有种审美被重塑的舒适感。

    谈韵之拿起蜡烛问:“谈嘉秧,要不要蜡烛?”

    谈嘉秧飞快指一下。

    一盏小蜡烛缓缓燃起,被搁到小书桌边缘。

    谈嘉秧低头攒了一口气,呼,没吹灭,呼呼,火苗顽强摇晃。

    徐方亭忙把蜡烛凑近点,谈嘉秧终于完成任务。

    两个人夸张拍手说好棒,谁也没笑话对方浮夸。

    “你要这样,一手拿打火机,一手拿蜡烛,”徐方亭顺手抓起他的打火机,质感冷硬光滑,比看着更叫人爱不释手,另一手举起蜡烛,“问他要哪个,老师吩咐的,让他学会选择。选择也是一种表达。”

    “谈嘉秧,”徐方亭把两样都凑他眼底,吸引注意力再拉远一点,“你要哪一个?打火机——”她摇了摇打火机那边手,“还是蜡烛?”接着摇另一边。

    谈嘉秧眼神飘来飘去,敷衍指一下蜡烛。

    徐方亭便把蜡烛给他,“好,蜡烛,给你。——像这样。”

    后面一句跟谈韵之说的。

    “明白了徐老师!”谈韵之再次浮夸点头。

    “……”

    徐方亭进厨房炒菜,间或瞄一眼客厅,两个人还在继续,谈韵之盘腿坐到地板,像个家仆给小地主一盏一盏点灯。

    *

    谈韵之回来后,谈礼同也理直气壮回归。果然像金泊棠说的,父子俩一天也说不上一句话。谈礼同像忘记那天的话,依然对谈嘉秧不闻不问,把家里当饭店和旅店。

    约莫一周后,谈韵之让徐方亭不用准备晚饭,一起到锦宴吃,“我办大学酒。”

    “……好。”那个词眼成了徐方亭的软肋,如果她今年也上大学,大学酒办不起,徐燕萍估计会亲自下厨,准备几桌菜请亲戚热闹一下。

    锦宴是谈家的家族生意,凡是姓谈的成年人都有股份在里头。

    主角来得比较早,其他客人还没来。徐方亭陪谈嘉秧在宴会厅疯跑了好几圈,谈嘉秧终于累瘫在BB椅上。

    徐方亭拿水杯和饼干筒问他要哪一个,谈韵之托着脑袋,歪着上身举起手机拍视频。

    谈嘉秧理所当然选饼干筒。

    “给我一片。”谈韵之搭在桌沿朝徐方亭伸手。

    “你也想吃啊?”徐方亭倒了一块在那只修长而细腻的手上。

    谈韵之等谈嘉秧吃完,引诱他,“叫mama。”

    谈嘉秧吹蜡烛力度和成功率提高后,成老师引导他发mama音——这也是许多小孩吐出的第一个音节,构音相对容易。

    谈嘉秧此眼里只有饼干,哪有什么抽象的mama,着急而下意识伸手抓,抓不到,就换成手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