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ated 第(3/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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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的冬天屈指可数的优点就是这午后的阳光,没夏天暴晒,比春秋更温暖。

    电视以最小音量放着最近的电视剧充当催眠的背景音,沈爰裹着毯子,以易慎当做人体抱枕,躺在他怀里睡得正酣,弥补前夜多梦不安的睡眠。

    易慎本来就精力充沛,加上昨晚上睡得很好,就没真睡。

    平日午睡大多半都是陪着她,把她哄睡了,安静地看点书或者玩手机。

    他无聊玩着工作室新投资的跳盒子小程序游戏,过了几十关失误“死”了以后,易慎沉了口气,挪开视线,看向窝在自己怀里的“小猫”。

    沈爰身材娇小,哪哪儿都软,偶尔他情动没把握力度,捏得她身上不少淤痕。

    易慎把手机扔到身后,专注地在温煦午后,光明正大贪窥他的女孩。

    目光在她脸上每寸地方慢吞吞流连,连沈爰脸颊上透明细腻的绒毛,他都那么喜欢。

    怎么这么会长,他想。

    易慎不敢动手抚她,怕弄醒她。

    最终,他只是给她掖了掖毯子。

    望着实实在在躺在自己怀里的女孩,越是这种确切的“获得”感,就越让他想起曾经“失去”的感觉,随之更加后怕。

    易慎的视线被催眠的阳光晒得有些发散,在难得闲适的此刻,忍不住回忆好多。

    …………

    三年前,潮湿又繁荣的伦敦。

    崩溃和落空,简单到有时候只需要听到一句话,就能铺天盖地的侵袭他的神经。

    他人眼里坚不可摧的易慎,竟脆弱得被一句话,打得脊背都险些直不住。

    “沈小姐没来。”特助在他耳畔告知。

    他们明明是确定沈爰会随学院教授参与本次珠宝展宴,才大老远飞十个小时过来的。

    这时的易慎,早已是创业黑马,外加上少部分人知道他祁家二少的身份,在国内外的圈子里都瞩目又显眼,不敢招惹。

    他高傲又矜贵,以极致的理性管理团队,根本不像是会为了个“不确定”的偶遇退掉工作越洋过来的人。

    能让他的伙伴兼老板如此不理智……张世比任何都希望易慎能成功见到那位小姐。

    只可惜。

    张世瞄着他绷紧的神情和身姿,不敢吱声。

    最近工作连轴转,连夜坐飞机过来又没见着人,他怕易慎挺不住,试探着问了句:“……需要我帮你去找一下沈小姐吗?”

    要实在想见,抛开礼数什么的见一下不是不能完成。

    张世知道的情况有限,不清楚易慎和沈爰之间隔着那么多不能相见的缘由。

    易慎低头,盯着西服上特地养护佩戴的皇家蓝袖扣,梗着脖子冷静道:“不用。”

    “明天早上回滨阳。”

    不像条落魄野狗般摇头丧气,是他守的最后一抹倔强和尊严。

    快两年了,每个日夜的更替,都在反复撕开他对沈爰的惦念。

    白日撕裂,晚上愈合,一天天叠加,结痂越积越厚。

    厚到终有一天,他憋不住,想来窥探一眼,以来慰藉这场漫长征战的疲惫。

    可小姑娘真狠心啊。

    应该是知道他会来,所以不管多好的学习机会,她说不来就不来。

    易慎跟服务员要了杯酒,握在手里,迟迟没喝。

    他盯着杯子里的香槟。

    怎么还没喝,喉咙就苦透了。

    “张世。”易慎胸口滚烫又发闷,压得嗓音也低得吓人:“你说她。”

    “是不是早就撒手了。”

    如果是那样,那他的所有计划,筹谋,都会沦为可笑的独角戏。

    张世看不了老板这个样子,怕敬仰的人崩溃,又可怜于强者的卑微。

    “易总,沈小姐在英国将近两年间,并未与任何异性有过过密接触。”是事实,也是安慰话。

    易慎听完,唇线动了动,扯出不算笑的笑。

    意味不明,难说是满意还是自嘲。

    沈爰不出现,这个展宴对他们两人来说没了意义,易慎带着张世离开。

    在宴场门口,易慎没上车,吩咐助理:“你先回,把手续办好,我自己待会儿。”

    张世颔首,坐上司机的车离开。

    ……

    崩溃和落空,简单到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瞬间,就能漫天蔽野的摧毁他的理智。

    譬如站在下雨的伦敦街头,发现自己少了颗袖扣的那一秒。

    少了另一半的蓝宝石袖扣在左袖上孤独熠熠,仿佛少了近半灵魂,无声嘶哑着拥有者的溃败。

    雨点打在他身上,浸湿他打理精致的黑发,顺着发梢,滴答在易慎的鼻梁。

    终于,在展宴挺住的骨气,在这里坍塌了。

    他是最不信命运暗示之类的玄说的人,却在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