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党之子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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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棺盖一道一道合上,陈宛七强忍着恶臭,蹲在棺材边搬着沉重的棺材板。

    “夫人,你别碰了。”

    阿立担忧的阻止,他都有些承受不住这事,更何况是个女子。

    “阿立,我没事的。”陈宛七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我不懂究竟发生了何事,你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办?”

    阿立面色沉重,无奈道:“大人嘱咐过,若要问罪,他一人承担。如今国公大人尚在病中,能瞒着就尽量瞒着,大人不想死了兄弟再气死爹……况且,这事任何人都要避嫌,尤其是国公和镇抚使。”

    “问罪?问什么罪?二叔可知此事?”

    阿立为难道:“此事牵扯复杂,镇抚使奉命出京监视徐家,前些日子就出京了,这会儿不在京中,想必也是不晓得此事。”

    “那大哥也要瞒着吗?”

    “大人倒是没说,不过他说不能让少夫人知道,此事牵扯到陆绎,怕少夫人多想。”

    陈宛七脑子里一团乱,强迫自己清醒一点,若是让成国公知晓,老人家怕是急火攻心反而更糟,二叔离京城太远,现在找他也来不及了。

    眼下陆绎在浙江也身负重伤,锦衣卫又死了这么多人,陆微要是知道他们是为保护自己的哥哥而丧命,继尧又因此入狱,心里不知该怎么想。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张……张……”

    陈宛七急得直跺脚,突然想起还有一个人,他或许会有办法。

    阿立见她紧张得说不出话,嘴里一直反复念着一个字,试问着:“张次辅?”

    “对,张次辅!张大人!”

    阿立对他不甚了解,不明何意。

    阿正默默的站在一旁,突然抱剑而去。

    阿立不安的喊着他,“你又去哪!?”

    “此事急不得,莫要自乱阵脚落入圈套。公子曾是张大人的学生,我即刻去找公子与张大人一同商议。”阿正说罢离去。

    阿立追上前又叮嘱了几句,回来看见陈宛七孤零零的蹲在地上。

    她的头埋得很低,嘴唇咬得发白,肩头克制不住的颤动,两滴泪落在地上,听见脚步声瞬间止住眼泪,硬是将哽咽吞回肚子里。

    阿立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扬起头来故作镇定的寻问:“阿立,他们怎么办?可否通知家人?”

    “他们皆是国公大人和镇抚使收养的孤儿。”阿立难过的看着一排排棺木,捂着脸甚是痛苦,“西厂那边不许发丧。”

    “不许发丧?怎能如此过分!这让逝者如何安息?”

    阿立摇着头,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陈宛七紧紧盯着地上的八口棺材,悲痛愤恨填满了恐惧的深渊,狠狠攥紧发颤的双手。

    “阿立。”她当即做了决定,沉痛道:“今夜发丧!”

    夜深人静,一夜之间像是发生了好多事,快到都让缓不过来,一眨眼天就亮得刺眼。

    牢房不见天日,没有昼夜之分,黑白不明,是非不分。

    银亮的锦衣冒着幽幽的寒光,冰凉的话语不带一丝温度。

    “朱继尧,你想清楚了,可有什么话想说?”

    继尧垂眸不语。

    “本督倒有许多话想说。”他似笑非笑,语气带着一丝回温,“本督下令不得发丧,朱府却连夜抬出八具棺材,真不愧是她。本督等了一夜,还以为你家夫人会哭着来找本督求情呢?”

    “李祈安!”继尧抬起眼眸,沙哑道:“此事同她无关,你若敢碰她,我绝不会放过你。”

    “哈哈哈。”李祈安无情的嘲讽着:“你以为自己是谁?你都自身难保还护得了谁?你如今不过就是个阶下囚,只能跪在地上跟本督求饶!”

    继尧拽着锁链站起身,义正言辞的说道:“我若真的有罪,请公公降罪便是,何须同我多废口舌?陆绎永不入京,徐大人告老还乡,皇上本就不打算再追究。今日是你等作恶多端咄咄逼人,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自己也逃得过?”

    李祈安听罢,叹了个气。

    “也是,本督差点忘了。你乃是成国公之子,皇上爱屋及乌,自幼承蒙圣恩,纵使杀人放火又如何?皇上也不会要了你的脑袋。”

    话音一顿,“倘若你乃逆党之子,那便是千刀万剐,罪不可赦!”

    “逆党?”继尧凝视道:“李督主无计可施,这会儿又开始胡言乱语。”

    “唉,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李祈安脸上露出一抹阴笑,“朱继尧,你与白莲教打了这么多年交道,难道不知……白莲教首领李自馨,他还有一个儿子?”

    继尧脸色骤变,此乃锦衣卫机密鲜有人知。

    李祈安从容道:“听闻李自馨曾有过一个儿子,后来逃到北边,他的妻儿也不知所踪,锦衣卫追查多年也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