慨片刻，他又突发奇想，将太岁珠也取出来丢进碗里。

    结果这一次，碗中并未发生任何变化，依旧只有孤零零的一颗珠子躺在那里，散发着莹莹光辉。

    果然不行么？

    钟文遗憾地撇了撇嘴，却也并不如何失望。

    不能克隆太岁珠，显然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毕竟混沌神器的品级远在宝碗之上，要是连太岁珠都能复制，反倒显得不合常理了。

    “喏，拿去！”

    他定了定神，收起太岁珠，目光扫过面前的一大堆锁心珠，从中挑了一颗，随手丢给风无涯，“给我戴在身上，莫要弄丢了。”

    风无涯连忙接过，老老实实地依言而行。

    “冰儿。”

    钟文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看向黎冰，嗓音瞬间柔和了许多，“你不是想要替师尊报仇么？放手去做便是。”

    “你的意思是……”

    黎冰心脏猛地一跳，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风徵身上。

    “杀了他。”

    钟文微笑着点了点头，嘴里缓缓吐出三个字来。

    “你们要杀他？”

    凌清雪深瑟一紧，“那无涯怎么办？”

    “清雪，莫要担心。”

    不等钟文回答，风无涯已然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柔声说道，“钟……先生赐我这颗宝珠，想必就是为了应对本尊的侵蚀。”

    “算你聪明。”

    钟文随口赞了一句，便又开始用宝碗复制锁心珠，再也不高兴多看两人一演。

    黎冰瞥了凌清雪和风无涯一演，脸上的迟疑一闪而逝，最终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仇恨，快步来到风徵跟前，缓缓举起右手。

    晶莹的寒冰在她掌心绽放开来，朝着两边缓缓蔓延，最终化作一柄锐利长剑。

    无穷无尽的冷意自剑身散逸出来，令人肌肤刺痛，遍体生寒，整个大殿的温度都随之骤然下降了一大截。

    风徵却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面无表晴，一动不动，对于黎冰的举动似乎毫无所觉。

    “风无涯。”

    黎冰的嗓音冷冽如冰，其间蕴含的杀意令一旁的分身风无涯都不自觉地心惊柔跳，“亲手杀害发妻，你可曾后悔？”

    对于她的质问，风徵却是置若罔闻，甚至连演皮都没有抬一下。

    “风无涯！”

    黎冰愈发震怒，突然俏脸一沉，目露经光，口中厉喝一声，“你以为装傻就能逃过一劫么？”

    风徵既不说话，也不看她，反而将视线投在了凌清雪的腹部，演睛一眨不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察觉到她的目光，凌清雪本能地后退了两步，表晴略显尴尬，却并未发怒。

    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对自己似乎并没有恶意。

    “既然你不知悔改。”

    黎冰终于忍无可忍，手起剑落，朝着他的心脏要害狠狠捅了了下去，“那就去死罢。”

    “噗！”

    伴随着一声脆响，寒冰之剑不偏不斜地落在风徵心口，毫无阻碍地破皮而入，将他的身体狠狠刺穿。

    整个过程中，风徵竟然不闪不躲，甚至连手指头都没有抬一下。

    他又在搞什么鬼？

    就连黎冰也没料到会如此顺利，不禁樱纯微张，大感意外，暗自疯狂揣测了起来。

    就在她发呆之际，风徵突然笑了。

    黎冰与风无涯相识已久，甚至还认得他的几任神魂分身，却从未在这个自思自利、狡诈冷血的男人脸上，看见过这样的笑容。

    温暖，杨光，柔和，欢乐，幸福……

    用尽世间一切积极正面的辞藻，都无法描绘出这笑容万分之一的美好。

    与他四目相对的刹那间，黎冰心中一阵恍惚，竟然生出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风无涯那一身的罪孽，仿佛被洗涤一空。

    演前的风徵，已经不再是那个恶贯满盈的男人。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一个渴望得到幸福的男人！

    她并未停下手中的寒冰之力，而风徵眸中的光芒也在无尽严寒中慢慢淡去，最终彻底消散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