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雉收到楚故发的消息那会儿人还在工作室做公关，辛慕青酿出来的祸还得他们来负责，楚故好歹是他们工作室的艺人，他出事对工作室来说也不好办。

    这次就像冷饭回锅，还加了更多的料，大家骂的也更厉害，工作室门口聚集的人更多，都要楚故出来做个解释，网上也彻底炸了锅，有人细数楚故这几年拍的冷剧说他人品行有问题剧也糊。

    还有人发现最近的《动物》就是楚故写的，于是舆论又开始倒戈，都认为《动物》抄袭的《阿兰》。

    他们不认为，一个道德品行有问题的人会写出《动物》来。

    一时间，网络骂的纷纷扬扬，还有各种营销号带节奏，直接把《阿兰》投票到第一。

    所有人骂的“慷慨”，所以根本没想到几小时后楚故会以车祸新闻的形式出现。

    季青雉也没想到。

    直到工作室的有个姑娘忽然在办公室里喊楚老师出车祸了。

    办公室有个大屏幕，平时用来投映公司艺人的广告，此时播放着社会新闻。

    女记者用播音腔播报到：“X路段二点钟发生一起车祸事件，现场发现两具尸体。”

    季青雉看向那只把眼睛打码的两人，他心一惊，是楚志明和徐晔。

    紧接着，女记者又报道，经查实，现场破损的其中一辆车是某楚姓艺人的车。

    的确是楚故的。

    楚故这些年来就只开着那么一辆车，工作室也几乎都认识，所以记者并没有讲明是谁的车但工作室那个姑娘知道。

    但是楚故人呢？

    他车在现场他在哪里。

    季青雉心里有一股不好的猜测。

    此时工作室的电话已经开始逐个响起来，都是来求证查实的。

    “不会吧？楚哥不会真出车祸了吧？”夏也从楼上下来，有些不可置信的说，“半小时前还跟我说晚上会回来的。”

    “找人确认一下楚故人在哪里。”季青雉说。

    “好。”夏也说。

    网上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前脚还在骂楚故，后脚有人发现死者是楚故的父母后就安耐不住了，加上还有人说在事发路段见过楚故，这么一来，发生车祸的时候楚故人就是在的，一时间人心惶惶。

    “我靠，楚故不会死了吧？太吓人了，我听我朋友说，现场比新闻说的还恐怖，那段路有监控的，说是两个车在撞，还是楚故他妈开车撞楚故的车！”

    “他妈？他妈为什么撞车？”

    “他妈好像有精神病啊，那个路段往里走不就是攻精神病院？我有个阿姨就在里面关着。”

    “天哪，精神病好可怕。”

    “这么一想，有可能是楚故去看他妈妈，结果他妈从里面逃出来了，然后开车和楚故撞，他爸因为某种原因死了，楚故现在人是失踪了。”

    “救命，这样也太吓人了，不得不说，家里人都这样，楚故出轨简直不稀奇了。”

    “……”

    季青雉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毙，这时候才抽空看手机，然后他就发现在一小时以前楚故给他发了消息。

    他点开语音，听到楚故的话后一瞬间变得脸色惨白。

    ·

    季子衿这两天睡的都很不是很好，辛慕青和季青雉似乎吵架了，他一个人在家里，晚上有时候会有点害怕，好在还有魏恋林在，他俩可以通视频。

    现在是晚上十点了，魏恋林已经躺在被窝，他穿着可爱的奶牛睡衣，一张小脸煞白，他最近感冒了，总是咳嗽。

    魏恋林的声音有些无力，时不时伴着一声咳嗽，“季子衿，你困了吗？”

    “还好。”季子衿说，“你困了吗？”

    “没有。”魏恋林鼻子有些堵，他坐起来，在镜头外面扯了卫生纸。

    季子衿看他擤了鼻涕，魏恋林似乎怕尴尬，都是背对着他的，他弓着身子，季子衿能看见他后背的肋骨在绵软的布料透出来。

    魏恋林好像瘦了，季子衿想。

    擤完鼻涕，魏恋林又重新躺下，他鼻尖有点红，刚才大概是用力了，眼睛也有点湿，像是刚哭过一样。

    魏恋林的声音有点哑，这几天晚上都是偷偷和季子衿打电话的，他怕被林恪他们发现会训斥他。

    “你亲生爸爸还没找到吗？”魏恋林问。

    “还没有。”季子衿叹了一口气，“我爸爸这几天就是在忙这个事，他不太愿意相信他死了，只觉得是失踪了，但是确实现场找不到人，夏也叔叔上次和我说也许是掉下山崖了，因为山崖边有好多血，但是那个山崖那么深，警察叔叔也没找到。”

    “哎，班里同学都说他有可能真的已经死了，不知道谁说楚故是你爸爸，嚷嚷着要来看你，说你爸爸死了你一定很伤心。”

    “谁啊？哪个小王八蛋子，胡说什么？”季子衿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