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白苏木的名字的。

    楚故正要拒绝，可白老忽然又开口，“小故啊，上一辈的事情，其实我和老楚都不愿意告诉你们小辈，可恩怨到底还是恩怨，他横亘在那，消不掉，灭不了，其实你一直不知道阿木的妈妈是为什么死的吧。”

    楚故不想知道了，他有预感，如果白老说了后他可能得后悔一辈子了。

    可他不可能把白老的嘴关上，他要说，就是自己聋了，那些话，也只会一个字一个字的蹦进耳朵，通向他的大脑，让他不得不相信，自己父亲曾经做过的那些恶事。

    “我们白家你知道是半路出家的，祖上几辈干的都是不太体面的活儿，想要金盆洗手，那得证明一下，那时候我碰到了你爸，也就是老楚。”

    “老楚这个人，精于算计，狡诈的很，因为我白家以前干事不光彩，可我找他想洗白，碍着外面那群虎视眈眈的眼睛，他没直接拒绝，背地里倒是和我联系，或许你以为是因为你们碰巧遇到了小白楚家才和白家有了联系，但其实那只是一个契机罢了，有了这个契机，白家小儿被楚家的救了，这是恩情，白家自然要和楚家有更多的联系。”

    “可你还记得那天为什么你们忽然去旅游吗？老楚是个多么工作狂的人，怎么会忽然去旅游呢？小故你有没有想过。”

    白老这么一问，楚故只觉得脊背上全是冷汗，是啊，那天楚父为什么会突然提议去旅游呢？连东西都是仓促准备的，父亲在途中也是一种看着手机，像是不安。

    “因为老楚为了就是找到阿木他妈，你知道为什么吗？”白老笑了，他继续道，“因为她无意中听到了我和老楚为了某块地不小心做了一些坏事。”

    “她听到了，如果不隐瞒根本活不下去，只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啊。”白老吸了一口烟，把剩下的烟头扔在地上踩灭，“老楚是个狠角色，他只相信……”

    白老将烟雾吐到楚故的脸上，“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

    汗毛矗立，楚故已经全身发麻，他从不敢相信，他的父亲是这样的人。

    “其实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白老搓了把脸，“小故，照顾好阿木，他下半辈子只能靠你了。”

    “白家，要变天了。”

    话刚说完，走廊里一阵紧促的脚步声，阿尤喘着气跑来，见到楚故大喊，“楚哥，白望少爷……死了。”

    楚故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就听见阿尤一阵尖叫，他一转身，只见白老已经站在一旁开着的窗台上。

    他说，“小故，小白真的就拜托你了。”

    然后纵身一跃。

    “死、了？”白苏木有些迟钝，他眼神呆滞的看向楚故，“他们都死了？”

    “是。”楚故声音有些低哑，“小白，你、你不要难过。”

    “难过？你觉得我该难过吗？”

    绵软平静，白苏木说话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好像并不在意，可死了亲爸和哥哥，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楚故有些同情的说道，“小白，白家的事我也很难过，能帮的我尽量帮你，你有什么需求就尽管开口，你……我……”

    楚故也大概不知道说什么了，哽了好一会儿，没在开口。

    白老跳楼后警方很快就来了，白老是自杀的，医院不会担多少责任，只是当时楼下还有不少正在散步的病症患者，有些吓到了，楚故找阿尤给那些患者家属打点安慰了一下才少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白望咽气是在白老来之前，病房外的监控在那时候被人黑掉了，但结合白老在死之前和楚故说的话，大概是畏罪自杀。

    白家两个顶梁柱都死了，楚故前一秒还在觉得白老怎么那么识不清居然要自己的儿子捐肾，可后一秒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更大的局里。

    白家没了人，只剩白苏木孤零零一个，之前的协议原定是白苏木生完孩子后两人一拍两散，现在看来，还不能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