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余恬没想到的是，楚故压根就没打算再和他见面，她在公寓里等着楚故，最后却是另一个男生敲的门。

    男生手里提着一盒子抑制剂，对余恬说：“我是楚故的朋友，他现在有事，拜托我给你送抑制剂。”

    余恬心情瞬间低落了下来，她接过那盒抑制剂，努力定了定心神，对男生道谢：“辛苦你了。”

    男生扬起笑，“我正好在附近，跑个腿而已，哦，对了，这段路上晚上的确总有发疯的Alpha，你一个女孩子，晚上尽量不要出门了。”

    余恬“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男生从余恬家离开之后给楚故拨了个电话：“喂喂喂，你怎么救了晦气婆了？要是知道是她我就不来了。”

    “不是吧，于烬，你对人家怎么这么大敌意？”楚故刚到家，在玄关口换着拖鞋。

    “就上周的事儿。”于烬说，“你那天去试镜没在，小胖值日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晦气婆的本子，你猜怎么着？”

    于烬声音忽然变得很大，带着愤恨，“她的本子全是贴的你的照片，一看就是偷拍视角，跟变态一样。”

    楚故靠在沙发上眼睛目视前方发着懵，今天跑了一天的确有些累，冷不丁忽然听到于烬说的这番话，心口还是有些发震，他不是个老好人，救了余恬那是人性，但余恬要是对他有其他的心思那就得另谈了。

    楚故在遇到季青雉之前不懂那些情情爱爱，被表白，被邀约都是直接拒绝，但遇到季青雉之后他才知道心里填充了一个人会是怎么样的，他开心时自己也会很快乐，难过时自己比他还心疼，也许是有这种共情心理，再有人对他袒露爱意他都会委婉一点。

    但余恬并没有直接对他开口，他能做的也就只有无视余恬。

    不过之后几天，余恬却是并没有找他做什么。

    楚故以为于烬的消息来源有误，也许是少女的喜欢来的快去的也快，或许是余恬已经喜欢别人了，可他没想到的是，余恬不知道怎么知道了他和季青雉的关系，直接去找的季青雉。

    季青雉今天只有一节英语课，他原本的计划是上完后去图书馆看会儿书，然后晚上按照之前的约定和楚故一起去听校外的表演课。

    但他下英语课后刚走出教室，就被人拦住了。

    “你是？”季青雉听了一整节枯燥的老外课，有些发困，他慢吞吞的撑开眼皮，觉得眼前人有些眼熟，但叫不出名字。

    “我叫余恬。”余恬侧站在一旁，她稍微低着头，虽然她有勇气来找季青雉，可骨子里的自卑并不能让她敢直视会看着她的路人。

    季青雉“哦”了一声，又问，“有事情吗？”

    这节课结束后刚好是午饭时间，走廊里的人走的很快，都差不多离开了，余恬私下看了看周边的人影稀少，才抬起头对季青雉说，“你不知羞耻吗？”

    季青雉愣了一下，突如其来的攻击让他忍不住皱眉，有点心烦意乱想要发火，但看见余恬那张脸却有些不忍心了。

    有些白皙的脸，眼睛很大，却很红，像是哭过，带着委屈。

    季青雉觉得余恬这句话也许并没有带着什么恶意，于是没有怎么理睬，“我还有事情，不好意思。”

    “你怕了吗？”余恬忽然笑了一声，看向季青雉。

    “什么意思？”季青雉到现在也不明白这个女孩为什么一直说怪里怪气的话。

    “你和楚故，在一起了对不对？你其实是Alpha对不对？你一直伪装自己是Beta对不对？你骗了楚故，你觉得他会原谅你吗？”

    季青雉愣住，一连串的问题抨击着他，可全都真的是事实，他忽然哑口无声了起来，眼眶里像是涌起了热烫的东西，视线变得有一点模糊，他费劲的眨了眨眼睛，努力看清余恬的脸。

    几秒钟后，他终于看清了，那是不屑，又或者是厌恶。

    下一刻，他就听见万分刺耳的话。

    “你真坏。”

    余恬刻意压低的声音有些沙哑，少了点女孩的甜美，多了几分尖锐，季青雉觉得耳朵有些刺疼，就像是……

    就像是被千万根针戳破后又灌入盐水一样。

    干，涩，疼。

    他高大的身躯忽然岣嵝了起来，肩头瞬间被压垮下来。

    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