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了？”季青雉似乎没什么意外。

    “我回了家，看见来你留给我的信。”楚故闭了闭眼，“小稚，对不起。”

    季青雉在离开前给楚故写了一封离别信，说来那也是他第一次给楚故写东西，在一起恋爱的时候他俩都嫌情书矫情，所以从来没有为对方写过什么东西，只是这第一次，竟然就是离别信。

    平时签字毫不犹豫利索的很，但这封信却写的异常艰难，因为含着恨，含着爱。

    写下最后句点的那一刻，季青雉却感到无比轻松。

    他不但是在写离别信，也是在和过去的自己告别。

    “看了就行了，不用多说。”季青雉语气冰冷，“该说的饿都写在信里的，多余的话就不要再说了，我也不想听。”

    “小稚，你听我说。”楚故揉了揉眉心，头疼的劲儿又上来了，“我知道我错了，我也知道你怪我，但是你给我机会好吗，我真的爱你。”

    “那你爱我什么？”季青雉动了动虚浮的眼皮，困乏的等着楚故的回答。

    但楚故没说话。

    “你答不出来对不对。”季青雉有些不耐烦了，“你和我告白的时候告诉我，说你觉得咱俩挺配的，要不要搞对象。其实那时候你就知道我喜欢你对吧，我是个很笨很笨的人，我真的经受不起折腾，我本来只敢偷偷的喜欢你，你知道有些人就应该生活在阳光下。”

    “我记得你那时候打篮球赛，那么多人都喜欢你，所以我怎么敢奢求你喜欢我，但我拒绝不了你的，你说要和我搞对象，那我一定会答应，我从来不觉得这是什么羞耻的事情，因为那时候你以为我是beta，alpha和beta多好啊，不会被人诟病，但我其实是alpha。”

    “我是个很糟糕的alpha，我害怕我的爱人随时会离开我，我有极大的占有欲，我爱一个人就不想放开他，余恬死的时候你曾退缩了一次，后来你找我复合的时候我想，就一次，就这一次，我那么爱你，我们好好的就行了。”

    “可是，第二个人是白苏木。”季青雉似乎哽咽了一下，“白苏木是我不能碰的人，你口口声声告诉我他是弟弟，可他那时候亲你的时候你怎么一点解释也没有，我知道你喝醉了，可他想亲你你当时明明醒了，我站在门口看着你们，我实在不敢相信，如果我当时没赶到怎么办。”

    “楚故，我真的太累了，爱你我太累了，我以前觉得爱是很幸福的，我们一起跑通告，你录完节目我给你买水，你拍完戏下场我们在保姆车里接吻，那时候再苦再累我都觉得值得，但是现在不行了，你看，白苏木死了，他是被我推下楼的，在我面前，横亘了两条人命，你还爱我吗？你还敢爱我吗？”

    季青雉一连串的话砸到楚故耳膜里，一个字一个字的敲他，总结起来就是告诉他，“我不爱你了。”

    楚故长得其实很绅士，穿上西装把他的大长腿优势都显了出来，之前网上曾经有一个圈内艺人投票，选出你心中最想睡的男人。

    楚故的票数是一马当先，楚故的身材是圈内艺人中出了名的好，蜂腰窄臀倒三角，他演过一部尺度片，因为那部片入坑楚故的粉丝不在少数，他总是站的很高，有些人天生就是大荧幕的，你让他演奴才演死人，不行，太浪费人才，他们的演技太好太优秀，懂的导演即使不要他们也不会让他们演小喽啰，这是大材小用。

    可此时的楚故像是完全褪去了那副光芒，夏也看见他的肩头已经在颤抖。

    你说他抖什么呢？夏也不解，这种人真的懂悲伤吗？夏也见过楚故爱季青雉的样子，也见过他对着白苏木温柔愧疚的样子，这个世道什么样的人最难做？优柔寡断的人。

    楚故是一个完好的例子，他说爱季青雉，可他放不下年少时的友情，所以白苏木才会有可乘之机，一步一步，把楚故玩的团团转，到了今天的地步，说楚故自作自受也好不为过。

    “小稚，可是我真的知道错了。”

    “晚了。”季青雉语气平淡的说，可是他的眼泪已经流了满面，他知道，楚故根本不知道他错在哪里，他只是想挽留自己，挽留那个为他做了那么多的自己。

    可爱呢，季青雉为他付出那么多时他是爱着楚故的，现在不爱了，就不必挽留了。

    “哥，不哭。”

    不知道什么时候，辛慕青来了，他看见季青雉在哭，他走过去，轻轻的抱住他，十几岁的小孩肩膀却已经这么宽大，季青雉被他抱在怀里，能闻到他衣服上一股清新的柠檬香，那是属于青春男孩的味道。

    季青雉没有拒绝他的拥抱，他无声的哭泣，眼泪洇湿了辛慕青的臂膀，电话他没有挂，所以楚故一定能听到辛慕青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辛慕青听到电话里的一声我爱你，他转头看向季青雉，却见他已经哭的睡过去了。

    所以他们两个人都不知道，在这通电话结束后楚故忽然昏倒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