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片叶子 你要哄我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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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往前走了一步,站到她的身前来。他伸出手蒙住了徐漾时的眼睛:“不要这样看我。”

    陈仄在心里想:“你这样看着我,就好像你爱过我一样。”[1]

    徐漾时安静地从指缝里看着陈仄,她突然感觉自己的眼前暗了一瞬,似乎有什么东西短暂地靠近了她,又飞快地离开了。

    徐漾时不断眨着眼,她长长的睫毛划过陈仄的手掌,一如他想起她时的心动。

    陈仄叹了一口气,妥协似的放下了手说:“我们该回去了。”

    “好。”

    徐漾时跟在陈仄的身后慢慢走着,她涉过草地,乱草划得她心痒。

    徐漾时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不由地想那身影究竟是自己的欢想还是真的发生过。

    那一切都太快了,甚至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结束了。但那是陈仄,或许就从来没发生过。

    徐漾时自嘲一笑,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一天到晚都在乱想。

    虽然徐漾时很清楚这或许是她的错觉罢了,但她还是忍不住地红了脸。

    一匹白羊绕着白塔跑来跑去的,风风雪雪也拦不住它撒野的四蹄,它身上的铃铛在这旷野里响个不停。

    陈仄顺着声响看了过去,那只小羊的脖子上挂着一条红丝带,身侧的白毛也被红色的颜料点了几个点。

    陈仄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他邻居桑措的羊,不知道发生什么,以至于它和羊群走散了,现在还没有回家。

    “你等一下。”陈仄回头对徐漾时说道,边说着他便往小羊走去。

    徐漾时就站在原地,看陈仄几下就驯服了羊朝他走过来。

    陈仄赶羊的时候与骑马并不太大的区别。许是在藏区待久了,他的身上也染上了一些藏民的爽快。

    他歇马饮月,从风而来,走入了看客的心上。

    “走吧,我们回去。”

    “这是你的养的?”徐漾时指着小羊问道。

    陈仄摇了摇头,指着羊脖子上挂着的红布说:“这是我旁边的阿叔家的羊,它应该是和羊群走散了,所以现在还没回去。”

    徐漾时惊叹地看着陈仄:“你居然能认出来这是谁家的羊!”

    陈仄笑了笑:“看得多了也就记住了。”

    那小羊长得很可爱,周身的毛都是雪白的,像是天上的云朵一样。

    徐漾时小心翼翼地问陈仄:“我可以摸他吗?”

    “当然可以。”陈仄突然看着徐漾时认真地说道,“徐漾时,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询问任何人的意见。”

    “这是你的自由。”

    徐漾时怔愣在原地,伸出去摸羊的手停在半空中,半晌都没动。

    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她说过。

    她向来是没有选择权的,小时候她的爸妈让她在奥数和钢琴里选一个,她选了钢琴,最后却学了奥数。

    高中时,她在文科和理科里选了文科,最后却学了理科。

    那些人生的路口看似是选择,但于她而言,好像从头到尾都只有一条路。

    她选了另一条路,最后还是要被迫走到“正确”的路上。

    “我有得选吗?”徐漾时泪眼朦胧地抬起头看着陈仄问。

    陈仄走过来,拉着她的手放到小羊身上,他坚定地说:“在我这里,你永远有选择权,你想做什么就去肆意地做。徐漾时,大胆做你自己。”

    徐漾时摸着小羊茂密的白毛,她想或许她已经摸到了一点天边的云了。

    “陈仄,你真的是个好人。”

    陈仄欲言又止地看着徐漾时,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他有些委屈地想着:哪有人一上来就给人发好人卡的,还连着发。

    罢了,好歹是有了交集,总比只能在梦里看着好。

    作者有话要说:

    [1]阿加莎·克莉丝汀《长夜》陈仄:呜呜X﹏X,老婆怎么天天给我发好人卡啊→_→那首歌是瞎编的,不会写词就随便编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