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番外二—嫡母 嫡母庶女。 第(3/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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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跨过门槛,案后女子抬眸,眸色如水,她说:“裴铭要回来了,孤不想见到他。”

    “杀了便是。只这么一来,郡主会记恨您。”皇甫仪回身关上书房的门,“郡主长大了,您怎么做都会影响她。陛下忌惮您,驸马归来,您做事束手束脚,倒不如杀了为好。”

    枕边人虽好,可肚皮下的那颗心是红是黑,无人知晓。

    溧阳颔首,“孤已令人去办,裴铭心思不正,纠集乌合之众意图谋逆,只孤无证据,他既然要回来,不如就让他回来,随机应变。”

    “谋逆?”皇甫仪震惊,“倘若陛下知晓,定会趁机怪罪于您。”

    “陛下怪罪?”溧阳轻阖眼眸,唇角微抿,沉浸在过往中,面色凝重,“先生,孤想做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皇甫仪沉默,溧阳望着烛台上猩红的掌心,忽而伸手,白皙的指尖按灭烛火,皇甫仪吓得忙上前拿开烛台,“您疯了不成。”

    “有些疼,但很舒服。与其慢慢地疼,一日不得安宁,不如好好疼上一回,明日就不疼了。”溧阳轻叹一声,与皇甫仪闲话家常般开口,“先帝总说孤守法守规矩,律条倒背如流,可如今,孤不想守了。”

    宫规律条冰冷无情,维护上位者的权势,她一直沉浸其中,困于规矩困于礼法中,可规矩礼法对她很不公平。

    她过了一生,重新回来,她蓦地觉得自己的过往都是错的,自己痛苦的源头便是这些规矩礼法。

    皇甫仪疑惑:“您想做什么?”

    “先生帮我看顾好熙儿即好,她爱闹事,按不住脾气,孤将她打发去了巡防营,过些时日,出京去办事,免得与裴铭碰头。”

    溧阳避而不答。

    皇甫仪作为幕僚,不敢过问主上事,记住主上吩咐的事情,颔首应声,“殿下手伤了,请府医来看看。”

    溧阳没有应声,而是望着指腹上烫出来的水泡,有些疼,但无碍。

    她微微一下,眼前再度闪过一抹人影。她立即将手藏入袖口红,“你怎地又来了?”

    “殿下,我想知晓一事。”裴熙神秘兮兮。

    溧阳凝眸,“问。”

    “您有情人吗?”裴熙问,嘴角梨涡微微牵起,笑意盎然,身上的灿烂与明媚晃得溧阳睁不开眼。

    溧阳抬眸,“你方才带来的板子吗?”

    “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睡觉了。板子丢了。”裴熙提着裙摆,修长的床双腿快速迈过门槛,似一阵风骤然离开。

    跑得太快,似兔子一般。溧阳不由失笑,指腹火烧火燎地疼了起来,但心口很舒服,似乎得到了解脱。

    她从痛中找到了释然。

    京城的阳光,明媚中透着难以言喻的繁华。

    裴熙一袭鹅黄色裙裳,被人蛮狠地从马上拖了下来,先帝明昭第七女硕阳长公主明言揪着她的耳朵,将人拖进了玉石铺子内。

    “七姨娘、七姨娘,您手下留情,我可要还手了。”裴熙好不狼狈,握住明言的手腕:“我要去告诉我阿娘,你又欺负我。”

    明言淡笑,“她不是你娘,但是我的姐姐,借我些银子吧,我想去做些大事。”

    裴熙站稳了身子,站在铺子内望着要哭的掌柜,挥挥手,“给她吧。”

    铺子是溧阳长公主殿下送给她的及笄礼,刚到手没多少日子,这不,被人惦记上了。她揉着自己通红的耳朵,令掌柜拿出一千两银子。明言瞪她:“你打发叫花子呢,我要一万两。”

    “没有,您要去做什么?”裴熙不肯了,铺子一年才赚几千两银子,哪里能拿出那么多钱。她拼命摇首,明言摆出长辈姿态,出口训斥晚辈,“你爹要回来了,别不听话,到时我将你小时打人,大了去青楼玩……”

    裴熙皱眉捂住她的嘴巴,“七姨娘,我给你还不成吗?我回家去拿银子。”

    出门没有看黄历,倒霉极了。

    “写欠条,你转头就不认账了。”明言按住小侄女的肩膀,吩咐掌柜去拿笔墨,不忘贴着她的耳朵威胁:“你说,要是大姐姐知晓您成年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去青楼看女人,她会不会打断你的腿,再拧坏你的耳朵。”

    裴熙被蛮狠地按在柜台上,撅着屁股,哀怨地瞪着她:“你也去了,你也跑不掉。”

    “我娘早就死了,大姐姐不会管我的,她只会收拾她自己的养女。”明言洋洋得意。

    掌柜取来笔墨,忧心忡忡地望着两位主子。裴熙忍着屈辱写下欠条,一万两银子,写完塞给明言,“我要将你喜欢有夫之妇的事情告诉八姨娘。”

    “哎呦,你去告呀,她又不会赶我出家门,又不会打断我的腿。”

    裴熙气馁,红着脸,朝明言龇牙咧嘴,“早晚有一日,天会收拾你。”

    “大侄女的话甚好,我先走了。等我有空就去长公主府要银子,记得备好银票。”明言心满意足地拍拍侄女的脸颊。裴熙除了瞪眼,什么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