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我是回到原处还是仅在坠落(下)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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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仰。

    在拉芙兰,每一个人都有信仰。

    或许是信仰天空之上的某些东西,亦或者是信仰自身,不论是什么,总会有一种宛若明灯一般的存在指引着每一个人前行,这就是信仰,信仰并不是什么需要忌讳的东西,正相反,一个拥有信仰的人,在面临险境的时候总会爆发出令人惊讶的力量。

    但拥有一个信仰是一个很艰难的过程。

    信仰并非是天生就有的存在,而是在自己的生活之中,在自己的成长之中逐渐养成的,如果随意交给一个人一个所谓的信物,告诉他,这个信物代表着某一位拥有极高权能的存在,让这个人信奉这样的一个存在,那么,得到的肯定会是嗤笑。

    信仰并不是如此廉价的事物。

    或许是在某一天忽然的灵感,亦或者是在某一次困境之中得到的解答,总而言之,能够信仰某一位值得信仰的存在,定然是在过去得到过真正意义上的恩惠,拥有了这一份恩惠,才能够证明自己的这一份信仰是正确的。

    但是。

    但是这一种信仰并非全部都是‘正向’的,正如之前所说,信仰的诞生源自于一种得到的恩惠,恩惠本身或许是善意的,但恩惠所用到的场合亦或者是目的并非是善意的,而被恶意所污染的恩惠,回应出来的存在也必然是不具备善意的存在。

    白色,这是对于信仰的描述,白色的信仰是安全的,温和的,也是被大多数人接纳的,唯有那如白纸一样纯粹的白色,才是一个善意的信仰应该拥有的色彩。

    ——所以说,检查信仰本身的色彩,就成为了判断一个人的信仰是否被污染过的重要方式,尤其是在十八年前的动荡结束之后,不同的理念冲突之下,在冲突和战争的余波之中,没有人能够保证,有没有别的颜色渗透进了这名为拉芙兰的国度之中。

    ……门没有完全关上。

    倒不如说,因为被那一份暴力破坏了,这一扇门现在无法被关上,只是虚掩着,那门锁的部分已经完全被破坏了,换句话说,只需要轻轻一拉,就能够将那一扇门拉开,从这里奔向门口,再以此机会逃离……可能吗?

    不知道。

    但是他得这么做。

    “让我离开!”

    ——在拉瓦正准备动身之前,欧德利先动了,他那惊慌的表情基本没有任何掩盖的可能性,他那面孔止不住地颤抖,他的整一个身体都在颤抖,终于,欧德利大叫出声,朝着那一扇门冲了过去。

    自然而然的,他触碰到了在这一条必经之路上的艾米莉。

    这是在转眼之间发生的事情。

    那带着白色蕾丝手套的手握成全,精准无误地砸在了欧德利的胸口,在那一个瞬间,拉瓦似乎听见了一种骨骼断裂的声音,而这并非结束,在那一瞬间的触碰之后,一种‘工具’出现在了艾米莉的手中。

    叮。

    那是一把长枪,银白色的长枪,并非尖锐的长枪,而是一种布满了齿轮和机械的长枪,没有人能够看清楚那一把长枪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出现的,在它出现到时候,所有人都听见了那一道声音,那齿轮转动的声响。

    钢铁,齿轮,螺丝,精巧的机械关节,哪怕是技艺再怎么高超的机械师都无法雕琢出来的精细纹路,那些镂空的构造,从中渗透出来的每一个机巧,都足以让任何一个了解过机械的人为之疯狂,这是一个伟大的艺术品,这是一把能够夺取所有人目光的,纯粹的长枪。

    而此时,那一把长枪已经洞穿了欧德利的腹部,没有任何一滴血流出,只是穿过了欧德利的腹部,那齿轮咔咔的声响就像是一首富有节奏感的歌谣。

    “……啊?”

    欧德利发出了一种怪异的声响,从他的喉管之中挤出来的声音,或许他本想要发出那种因为疼痛感而无法抑制的叫喊声,可是他做不到,那刺入到它腹部的东西遏制住了他的音节,他的一切都在这一个瞬间被遏制住了,他无法执行自己的‘下一个’动作,无法到达下一个节点。

    “我不喜欢你们这种人触碰到我。”

    这一次,艾米莉的声音完全冰冷了下去。

    “能够忍受和你们在同一个房间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更别提我还这么温和地和你们说话。”她转动了手中的长枪,下一刻,那些齿轮和机械就这么在空气之中崩解,“下一次我会把你的手卸下来。”

    她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位男人,对着他们扬了扬下巴。

    不需要任何的指令,两位男人在得到艾米莉的示意之后,将跌坐在地上的欧德利拉了起来,还没等后者说什么,就将欧德利拖出了房间。

    ——畏惧。

    拉瓦吞了一口唾沫,他畏惧的并非是自己刚才看见的一切,而是自己无法看见的部分,不论是谁都没有提出来,但是,在这个时代,验证一个人的信仰的色彩,并没有一种直接且有效的方式,在十八年前的动乱之后,一切的判定方式都变成了‘古老’的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