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捌·请告诉我所有都安然无恙(下)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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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你过来。”那老先生朝着萨贺芬挥了挥手,示意萨贺芬靠近一点,他抬起手,举起那一根手杖,轻轻拍在了萨贺芬的肩膀上。

    

    就在手杖接触到她的肩膀的时候,那一个瞬间,就在那触碰的瞬间,萨贺芬感觉自己被推进了一汪池水之中,那是深不见底的池水,湖,海,深渊,萨贺芬下意识地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她的口鼻似乎都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无法抗拒的冰冷,哪怕再多的衣物也无法阻止那些寒冷的侵袭。

    

    那是极为漫长的短暂时间。

    

    无法呼吸,无法看见,一片漆黑,无法说话,无法触及到任何东西,扑腾着四肢,什么都触碰不到,什么都够不到,在哪里?发生了什么?意识随着那一片冰冷逐渐下潜。

    

    直到她即将迷失的时候,她看见了皎洁的光。

    

    那是在极致的黑色之中隐约出现的光,如此皎洁,如此清晰,和在拉芙兰那雾中看见的光不同,这一种光是她从未见过的……真正意义上清晰的光。

    

    “仆役吗?挺有意思的。”

    

    直到老先生的声音把她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女士,她很有天分。”老先生说,“如果给予正确的引导,她可以走上觐见天使的道路,不过能够向前走多远,就看她自己了。”

    

    萨贺芬的身体在微微发抖,那冰冷感仍然没有褪去,直到现在,直到很多年之后,她也能够感受到那一份冰冷,这是觐见天使这一条道路上必然承受的代价,这是属于萨贺芬的代价,走上这一条路,这也是她需要承受的结果。

    

    她将自己包裹在毛衣之中,或许,这样子能够让她稍微好受一点。

    

    ——拉芙兰,布里墨克。

    

    “……呃。”

    

    萨贺芬睁开了眼睛,她的身体正因为某一种冲击力而朝着墙壁飞去,就在她即将撞在墙壁上的时候,那锁链将她拉回到了安全的轨迹之中。

    

    刚刚……失去意识了?失去了多久?一秒?两秒?还是不到一秒的时间?萨贺芬用最快的速度理解了当下发生的一切,或许刚刚因为某一种原因,她的思维短暂地关闭了一下,然后马上重启,将她拉回到了此时。

    

    拉回到了这一个色彩的世界之中。

    

    她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让那些刺痛感将自己的意识调整到最清醒的时刻,疼痛感,就让这些疼痛感把她的思绪拉回到这里,短暂的停顿并非无法挽回,但就是这丧失意识的时间之中,那些色彩已经将她肉眼可见的一切地方都围绕起来了。

    

    她被色彩包裹住了。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萨贺芬抓住锁链,尽可能不让自己触及到任何拥有色彩的地方,“难道你也是白旗帜的人?”

    

    白旗帜的成员并不具备所谓的团结一心,也不具备所谓的情谊,说实话,仅仅只是白旗帜内部的斗争或许都比那些王朝余孽整出来的动乱要大,至少在萨贺芬的印象中是这样的,毕竟,整一个拉芙兰的天使并不是无限的,想要走上觐见天使的道路,定然会和其余拥有一样信仰的人拥挤在同一条路上。

    

    “把门票还给我……把门票还给我!”那声音嘶吼着,如此尖锐,如此着急,好像这所谓的‘门票’是某一种极为重要的东西。

    

    ……无法沟通。

    

    萨贺芬用疼痛感维持着自己的清醒,疼痛感,是的,她必须依靠这种疼痛感才能够让自己的思维不被影响,那些声音,那一道尖锐的声音,宛若一把利刃切开她身上的每一处,那是一种不具备实质的刀,仅仅只是依靠声音,就足以让萨贺芬丧失一切抵抗的能力。

    

    从头到尾,她就没有思考过反抗这种可能性。

    

    逃。

    

    她用自己的舌头顶住自己的上颚,用舌头那些血液在自己的口腔之中勾勒出一个符号,那是一个弧度,一个宛若月亮的符号。

    

    仆役,仆从,谦逊与月亮。

    

    仆役,仆从,谦逊与月亮?

    

    仆役,仆从,谦逊与月亮!

    

    守序其二,遵循秩序,遵循规则,而属于萨贺芬的规则,就是明白自己作为‘信徒’的规则,祈祷吧,信仰本身也是一种力量。

    

    咔嚓,咔嚓。

    

    那些齿轮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