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肆·远方乃不曾相识的城镇(上)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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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非常短暂,大概只有数秒钟的时间,但数秒的时间已经足够了,足够人穿过噩梦的阻拦,从童真的梦中穿过那一道边界。

    

    它的噩梦坏掉了。

    

    ——拉芙兰,布里墨克。

    

    这一条小巷子依旧没有人到来,完全没有,然而,和之前的不同的是,那一颗在地面上滚动的珠子,那一颗蒙上了浑浊色彩的珠子,那表层出现了一点明亮的颜色。

    

    很微小的,明亮的色彩。

    

    就是在这一个颜色出现的时候,一点裂痕也在珠子上蔓延出来。

    

    ——噩梦的目的是维系梦的结构,噩梦覆盖在崩碎的梦的轮廓之上,让本应该崩塌的梦再一次被延续下来,这一种噩梦并不稳定,或者说,只有在噩梦是完整的噩梦的时候,它才是稳定的。

    

    就像是一颗鸡蛋,如果直接握住一个鸡蛋,那很难以简单的力道将这一颗鸡蛋握碎,然而,若是在这一个鸡蛋之后开一个洞,那一颗鸡蛋也就没有所谓的坚硬了,用一点力,稍微用一点点的力,那一颗鸡蛋就破碎了。

    

    这一点童真的色彩,就是鸡蛋上的洞。

    

    珠子上的裂纹蔓延很快,很快就蔓延了大约五分之一的长度,对于整个布里墨克来说,这个长度应该不算什么。

    

    对于珠子来说,这个裂痕已经足够让整个噩梦层的平静被打破。

    

    砰。

    

    一点碎屑从裂痕之中迸发出来,紧接着是人的色彩。

    

    “……喔。”

    

    西多妮·加布里埃尔·科莱特从地上站起来,她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下一瞬间,那些压抑就把她按入到了不被感知的世界之中,一旁的巴蒂斯特也是一样,现在还没有结束,他们只是穿过了噩梦的边界,脱离了那一层噩梦。

    

    事情还没有结束。

    

    那裂痕之中又涌出了浑浊的色彩,在维系梦的最后一部分被童真颜色抹去之后,整一个噩梦的轮廓也就崩溃了。

    

    那是一条浑浊的锁链,它从珠子之中贯穿出来,从‘点’到一个具体的线,越是远离那一颗珠子,这锁链就越明显,直到刺入到墙壁上,但这一条锁链上布满了浑浊的色彩,就是噩梦的那一种浑浊色彩。

    

    紧接着,一只布满了色彩的手伸了出来,抓住了那一根锁链,轻而易举地将锁链扯断,塞入到玻璃珠之中,这个动作还没有结束的时候,一道锋利的触感闪过,将那些色彩再一次切分开来,那一只手也被切分,一部分的颜色散落在了珠子之外,一部分的颜色回到了珠子之中。

    

    西多妮没有停留在这里,在隐没到不可见的姿态之中的时候,她就已经翻过了巷子,连带着巴蒂斯特一起——西多妮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说实话,在使用巴蒂斯特的那一颗珠子涂抹噩梦的边界之后,在离开这一颗珠子之后她没有将那一个‘点’堵上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就当做是感谢一下那两个人拖延的时间,现在,西多妮该考虑逃离的方式了。

    

    离开布里墨克。

    

    “不。”

    

    那一点落在珠子之外的色彩说,那是很渺小的色彩,非常渺小,可以忽略不计的色彩,那色彩之中发出的是它最后的声音,它只剩下了这个词汇,不,它说,不行,它想这么说。

    

    咔嚓。

    

    第二根锁链缠绕在第一根锁链之上,连带着钉子和齿轮一起刺入到布里墨克的巷子之中,那些齿轮在接触到巷子的墙面的时候就镶嵌了进去,被钉子固定,而锁链立马带动了这几节齿轮,在齿轮转动的时候,整一条巷子也开始出现了变化。

    

    布里墨克是一个机械城市。

    

    萨贺芬记得的,她记得每一个角落的技巧,就连这一条巷子里面的结构她也还记得,第一条锁链用来确定她们所在的地方和那一个点的位置,第二条锁链便是真正意义上的行动,那锁链带动着巷子,让出现变化的结构朝着珠子移动。

    

    在那最后的一点童真色彩消散之前,让巷子朝着珠子走来。

    

    “不。”它说。

    

    就在噩梦的边界,在那一个点的位置,它收回了只剩下一半的手,西哈诺的剑刃再一次切开了它的手,在噩梦的边界破碎的时候,它知道自己已经失败了,那用来容纳幸福感的容器已经满了,而门票还不在它的手中。

    

    它疯狂敲打着门扉,但门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