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茶税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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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教导。”
“好。臣定不负殿下所期。”孙忠谋抿唇点头,看向一侧同样行礼的沈长清,欣欣然笑了。
两人起身后布置晚间的课业,再朝金簪拜别,一起离开金翅宫。
书阁内余下金簪在座。她看向桌面上留下的昨日课业,拿起来后递给杜鹃,淡淡道:“烧了吧。”
杜鹃心中有疑,要问一句,被旁边的南叶摆手提醒,依言将昨日的课业放进香炉烧尽。
金簪阅读了太傅留下的新课业,随手置在一旁。她看向炉里的烟口熄灭,拿起此前还未看完的轩辕朝宫廷录继续阅读。
另一边,孙忠谋和沈长清两人步行出宫,走在金红色的甬道。
“老师为何觉得太女那句话好?”沈长清懂这里的道道,但是,甬道路长,说说话也好。
当然,他更想问得是太傅为什么要致仕?
但是,孙忠谋那句“臣定不负殿下所期”,说明太傅必不是中途而退的人。若他一定要致仕,定有不得不为的理由。而这个理由,在时机恰当时,太傅自会解释明白。所以,他就挑了这个可以让孙忠谋好心情的话题来问。
孙忠谋心感欣慰,抚须道:“长清以为你活得长还是老夫活得长?”
“这……老师天寿延年。”沈长清笑道。
孙忠谋屈指点了下他,舒展面容道:“长清不老实。如今,殿下人小式微,在朝前不受陛下的待见。在后宫,皇后对她握得向手里的金簪利剑般紧。光是我等文臣如何和朝堂上得那些贪狼虎辈相斗。
伏低做小方才是谋道之路。难为她小小年纪看得这般长远啊。”
“原来如此啊。”沈长清含笑道,“若是世道清明,殿下稚齿显智,当能一展抱负。”
“是啊。守国之君当治,若能君臣一心,何乱不平?罢了。老夫听说中部地区的卧秋道府无法上交今岁贡茶?”孙忠谋沉吟道。
沈长清跟随在太傅身边,算是入了权力中心。
耳闻他提及此事,他也管不得师父的心情,叹息道:“学生亦有此耳闻。学生听闻之事远不止如此。道府上不了贡仅仅是小事。
西北边自摩尔人翻过冰原抢占轩辕祖地三城(雪草城、天都城、天机城)后,年年闯过秦连长墙到内地打草谷,弄得边塞百姓民不聊生。
如今征报已经到达宰辅的府邸,至今未在朝堂呈开。”
“竟有此事,消息可靠否?”孙忠谋的步子都停下了,见沈长清颔首,拂袖背后,骂道,“风竖子误国啊。”
沈长清也忍不住道:“各地道府互相制衡,不听京都号令,盐铁私卖之事日益严重,弄得人心惶惶。风……大宰辅权势再高,底下的兵打不过摩尔人的斩/马/刀,也是惘然。”
“他手下的风瑶骑兵的刃向得可不是外敌。”孙忠谋重重地叹息道,“终归要弄到兵权,这些个犊子才肯听人话。
可惜,两百年前的轩辕铁甲兵全部丧在逆仙一战,世间再无轩辕铁甲。千年前,铁甲兵破祭师祸国事,定天下万民心,何等风光奇伟啊。”
他摇了下头,感叹道:“若是轩辕祖传的铁甲还在,何至于令朝政颓败至此,数朝来握在外人的手。”
撇开这些不可更改的事,孙忠谋突然道:“今年城中的茶市价格上涨,恐怕匹绢难买斤茶,早点囤些旧茶吧。”
沈长清微滞,心中有人道君子之心,赌气道:“学生大不了不喝茶。”
世事已经如此,难道连老师也不可免俗?
他直口提醒道:“老师,今年京中茶市定遭人哄抢,一叶贵若千金,弄得民生起乱,何必呢?”
孙忠谋能不明白学生的心思么。他也是这么悲天悯人的过来人。不过,居可无竹、不可无茶。
他抚袖道:“你当老夫在意这茶呢?老夫怕这些中饱私囊的官吏压迫卧秋道府岩阳城周边等地以金代税政,这闹起来又是一桩失人心之举。你去茶市走走,探访一二,便知中部地区的情况如何。”
沈长清这才明白老师的用意。他赶紧拱手行礼,颔首道:“学生定为老师寻来茶叶。只是,据学生所知,民间已经把真金为各家私藏,不用于交易,但私下流通还存在着。而白银通胀,价低不及铁,大家已经把此祸归咎到圣上、殿下的身上。”
“这些祸乱朝纲之犊子啊。”孙忠谋摆手,摇头走出皇宫大门,上马车离开。
沈长清在宫门口送走老师,回首巍巍轩辕大金宫。当年的圣旨言及不用避讳,却被世家大族利用成假避讳、真敛金。偌大的金宫里一众贵人却被蒙在鼓里。大厦将倾之刻,有识之士都已能感知一二。
然而,谁来、谁又能救那宫里怀抱期望的小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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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翅宫里,轩辕金簪迎来皇后。她在大门口恭迎皇后入殿。
曳地金袍拂过金簪的膝边,轩辕皇后在金翅宫的大殿上首落座。她昂首睨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