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困蝶 第(2/3)分页

字数:   加入书签

A+A-

对视,开口问:“这是小叔叔送你的吗?”

    梁矜点头,“嗯。”

    不知道他怎么看出来的,看得竟然十分精准。

    “难怪,”沈颂年的心境忽然像是落日楼头里的断壁残垣,语气都跟着悲凉起来,“难怪,你如此珍贵一个物件。”

    他了解中的梁矜绝不是这个样子。

    梁矜同样心惊一瞬,到底是为什么觉得心空,她想不明白。

    沈颂年同样也惘然,他先喜欢的梁矜,可她一个机会都不曾给过自己。

    沉稳的身形上前,沈泽清枯寂的目光望过去,到那枚经了沈颂年手的珍珠耳钉上。

    梁矜的指尖微颤,说:“它掉地上了。”

    沈泽清吸了口烟,灰烬落在石面上,“掉在地上,便不干净了,扔了吧。”

    “不要,我不想扔掉。”梁矜不愿意,攥着耳钉在手里。

    他说不要就不要,简直冷漠无情,梁矜像是故意跟沈泽清置气一样。

    沈泽清什么都有,也什么物件都不用珍惜,疑惑问:“为什么不肯扔掉?”

    梁矜要是喜欢,他能找出无数一模一样的耳钉给她。

    梁矜分外固执,同沈颂年一起,不说话,像是受到训斥的孩子。

    沈泽清默然,腾出手来,从衣袋里掏出叠起来的手帕,展开。

    梁矜以为他要夺走手里的珍珠,沈泽清生气的时候,常常只会为所欲为。

    沈泽清拉过梁矜背在后背的手,撬开贝壳一样撬开女孩钳住的手掌,“给你擦擦,担心什么,你非愿意要,我有什么办法。”

    贝壳里的珍珠被沈泽清撬走,梁矜的手心圆形的深陷凝聚了血液,嫣红仿佛破皮而出。

    沈泽清先去擦梁矜的手心,接着擦干净那颗珍珠,早知道是个麻烦东西当初就不该给她。

    灰尘拭去,珍珠也光华再                                                现。

    梁矜重新戴上去,手挽着头发,饱满的发髻压着白皙的脖颈。

    “走了,去吃饭。”

    沈泽清背过身,梁矜低头,手心的疼绵延不断,丝丝缕缕。

    …………

    二楼书房,沈泽清交了一把钥匙给梁矜。

    两把钥匙,一把在沈泽清手里,一把由梁矜拿着,告诉她说要是找不到自己了,就上二楼的书房来看看。

    梁矜心想她哪里有那么大的地方留着沈泽清给她的东西,但沈泽清却热衷给予。

    吃过晚饭,送万乐菱走的时候,她赢了许多钱,开心地跟梁矜说暑假跟自己一起去玩儿。

    梁矜愣了愣,她跟万乐菱交了朋友,那么和沈泽清分手之后,她们又该如何自处。

    “这里,写错了。”

    沈泽清停下磨墨的动作,出声叫停写字的梁矜。

    墨水在宣纸上洇开,成了一团,梁矜慌忙拿走毛笔,“抱歉,我走神了。”

    沈泽清抽出那张废掉的宣纸,摆正镇纸,“一张纸没有什么,不用说抱歉。”

    梁矜无地自容,她从小到大没在别人面前出过什么差错,是家长老师讲得那一类让人放心的孩子。

    一张纸而已,可她身上都担负着一定的责任感。

    沈泽清看着梁矜,沉吟道:“我来盯着你,这样就不会走神了。”

    梁矜说好,整理了一下思绪,她在纸上下笔,写得极其认真。

    来过一遍,梁矜写到最后一个笔画收尾,一气呵成。

    沈泽清拿走镇纸,将看到一半的书合上,“去试试你的新印章。”

    “我去找一下。”梁矜说着,走到书包的位置,翻出了那个小盒子。

    找了印章回来,兴冲冲地要试一试。

    沈泽清的手扶着在她身后,注意到女孩发间的耳钉,银光一闪而过。

    凉亭里,沈颂年弓着身体捡起来给梁矜。

    她收到手里,两人凑在一起聊着,话音缥缈。

    梁矜印下自己的名字,朱红的两个字,她觉得好看,“沈泽清,你的印章在哪里?”

    没问她为什么要自己的印章,沈泽清从抽屉里找出来给梁矜。

    这枚刻章印上去的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送出去的。

    梁矜压了实了印泥,对着自己的作品上一印,两人的名字挨在一起。

    沈泽清霎时间笑了笑,“为什么有我的名字?”

    “不是你盯着我完成的作品,算是二作。”梁矜想了想,只想到一个论文方面的相似比喻。

    沈泽清揽住她的腰,梁矜的耳边热得发痒。

    手腕上一凉,雪白又青紫交错的脉搏处,沈泽清的刻章印得平整。

    梁矜的脉搏突突地跳,轻声地抱怨道:“不好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