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捂着头恍惚地说。

    大家默默点头，纷纷赞同这句话。几日下来，朱蒂难掩面上的悲伤和憔悴，但还是努力打起精神：“秀，有说过他在白川身边察觉到什么疑点了吗？”

    好、好像没有。绞尽脑汁回想相关记忆，结果一无所知的众人摇摇头：“自从赤井到白川身边后，他好像都没说过白川的内容。”

    詹姆斯叹气：“之前交给赤井，我很放心，也没过问，哪知现在……总之现在还是需要派人去白川身边看看，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就停止监视吧。”

    赤井殉职，组织那里虽然还有水无怜奈，但FBI太过被动，还需要重新布局才行。

    “朱蒂和安德鲁去吧。”

    “是。”

    “之前报告白川雅和最近行动有异，他做什么了？”朱蒂坐在副驾驶位上，打电话询问负责监视白川雅和的探员了解情况。

    “白川雅和除了购买日用品外，基本不出门，但是这几天他很明显地焦虑行为，时常再屋子里乱转。”

    “他没有其他的社交吗？”朱蒂又问。

    “没有，他似乎很相信赤井探员，赤井探员带他出门，他都会答应。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社交了。”

    “我明白了。”谈及赤井秀一，朱蒂的神色黯淡，她想她大概需要提前想好怎么回答白川雅和对于赤井秀一的一些疑问了。

    白川宅距离杯户医院的位置不远，他们很快就到了。按响门铃后，朱蒂和安德鲁看着白川雅和警惕地打开一小条缝打量他们，看到朱蒂后才放下心，打开门后的锁链，邀请两人进去。

    “白川你好，我们是赤井的朋友。”朱蒂带着笑容介绍他们。

    白川雅和给他们倒了水，放在茶几上，有些局促不安：“我记得你，你当初和赤井一起到过我的病房。”

    这话是对朱蒂说，安德鲁虽然是发现他、并把他送进医院的人，但由于安德鲁的长相不是亲和向，FBI就没怎么安排人往白川雅和身边凑，特别是在白川雅和失忆后，那基本出现在他身边的就是亲和力满分的朱蒂了。

    赤井秀一就是个意外，只是没想到这个意外倒是最让白川雅和亲近的对象。

    白川雅和局促地笑了一下，虽有不安，但还是鼓起勇气搭话：“其实，我这几天也想找你。”

    “找我？”朱蒂有点惊讶，指了指自己，好奇道，“有什么事吗？”

    “就是赤井，他这几天都没回过我的邮件和电话……他之前很忙的时候，都会抽空打个电话或者发邮件告诉我。他这几天没消息，我有点担心。”谈到这里，白川雅和面露担忧，神色不似作伪，他诚恳地问朱蒂，“你知道他这几天在忙什么吗？”

    朱蒂脸上的微笑僵住，一时间五味杂陈，她和安德鲁嗫嗫嚅嚅，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怎、怎么了？”白川雅和看着两个人难看的表情，心里猛然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他无措地询问，金瞳中不免带上几分惶惶。

    朱蒂犹踌躇，不知道怎么讲述赤井殉职的事，她自己也不信赤井秀一会这样死去。

    一旁的安德鲁看了两人的神色，叹了口气，决定自己做这个怀人，开口：“赤井他，在来叶山路出事故，死去了。”

    赤井秀一是FBI探员的事情并没有告知过白川雅和，那么也无法将FBI和黑衣组织之间的事情暴露，那么赤井的死明面上也只能是出事故死去。

    白川雅和的表情空白，信息处理过载的大脑宕机，他茫然地重复了一遍：“赤井出事故，死了？”

    “是，所以我们今天来——白川？”朱蒂强撑起笑容，等她好不容易整理好情绪再次面对白川雅和时，察觉到白川雅和的表情不对劲，她心觉不好，急忙用手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白川雅和恍然不觉，怔怔后退了几步，避开朱蒂的手，撞上了身后的茶几，放置在边缘的水杯摇晃着摔下，随着“啪”一声，玻璃碎片和温热的水四处飞溅。

    “死了？怎么会死了呢？”胸口似乎闷得喘不过气，他弯腰捂住胸口，表情痛苦，眉头紧皱，他自言自语，犹自陷入自我世界中，“他答应过我不会死的。”

    他怎么可以死呢？！

    ——你答应我，绝对、绝对、不要死！

    ——这种要我怎么答应，人该死的时候还是要死去。

    ——那个保安，他死前和我说，他还有感到抱歉的人还没有当面道歉……如果你死了，那就和他一样，那你想做的事情就完不成，想见的人也见不了了，你甘愿吗？

    ——所以，不要死，好不好。

    ——……我会努力不死的。

    赤井秀一的话语逐渐在记忆中模糊掉，恍如老旧电视机雪花屏幕作响般的沙沙沙声下还有另一道熟悉到令他落泪的男声，从稚嫩到青年，一遍遍地重复着——

    “我不会死。”

    “求您，求您也别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