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抚我顶，然后将我连根拔起》 

    一旁的方丹下意识想上前，被行沐拦住了。

    “你干什么？”方丹说，“不要耽误我英雄救美。”

    “她不需要你英雄救美。”行沐说，他的眼睛落到明禾身上，烟灰蓝在酒店大堂的灯光照射下显得格外温柔，“我相信她。”

    方丹正想再说几句，但是那边的情况已经容不得外人插手了。

    周围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在离明禾只有三米左右的距离时，那位女人摇晃着手上的高脚杯，抿了一口。

    “你就是那个，所谓的，网红农学家？”她暗笑了一声，抬眸，说，“小姑娘，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吃得起这一份苦。如果你是想靠这个途径蹭热度……我劝你放弃吧。”

    “她是我的师妹，最近在着手培养出拥有耐旱基因的植物。”庄洋说，“她叫许雅林，你可以叫她，许老师。”

    “这可不太行。”许雅林手中的高脚杯向外倾斜了一点，杯子里琥珀色的液体在灯的照射下折射出奇妙的光，“毕竟，不是谁都能叫我老师的。”

    “您为什么对我的敌意这么大？”明禾问。

    许雅林手中的动作一滞。

    她没有想到明禾会这么直接地在众人面前问出这个问题。

    “你觉得呢？”许雅林玩转着手中的高脚杯，并没有直接回答。

    “也许是因为，您并不了解我？或者，我并没有做出比较卓越的成绩，来让您信服？”明禾仔细地复盘了方才庄洋说的话，微微一笑，说，“如果您愿意给我一次尝试的机会，我有信心，能让你刮目相看。”

    “你能解决？”许雅林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农业研究与看着植物对症下药可并不相同，这可是两条完全不同的道路。”

    “所以，您可以试着相信我。说不定，我能让您大开眼界。”明禾的语速稳稳当当，让人不自主地想要信服她。

    许雅林有些迟疑。

    这时候，围观的人群中站出了一位老者。他摸了摸胡须，说：“这样吧，我这里有个项目，是研究绿化沙漠的。正好，跟雅林你的课题有些挂钩。要不，就让这个小年轻先来我这个项目试试手？”

    “我没问题。”明禾回答。

    “但是，你没有人手。”庄洋在旁补充了一句。

    老者哈哈一笑，说：“没事，我手下也有几个小年轻是做这个项目的。”

    “但是，您这样不就是在给她‘喂’资历吗？毕竟大家都知道，您的课题已经快接近尾声了。”许雅林有些怀疑地扫着他们一行人，说，“这个丫头也不是什么很厉害的农学生，您不会是在故意……”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老者打断了。

    老者微愠，说：“你把我陶槿当作什么人了？”

    陶槿的发怒让刚才议论纷纷的众人闭上了嘴。

    陶槿说：“这样，我分成两组。一组是已经快要结束的原班人马，另一组，是从其他项目里挑选过来的学生，交给明禾。只要，明禾能在对方课题快要结束之前，有所突破或者能够找到大致方向，那么就说明，明禾有一定的水平，如何？”

    许雅林说：“那会不会有泄题……”

    “胡闹。”陶槿说，“你难道在实验室里泡傻了吗？不同的人对待同一个事物的切口点都不会太一样，是不是抄的我们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许雅林沉默了一会儿后，说：“可是她不是专业的农学生……”

    “谁一生下来就是天生的农学生？”一直没有说话的庄洋开口。

    许雅林微怔，接着不情愿地开口，说：“好，如果明禾有成效的话，我可以考虑给她进我项目的机会。”

    她说完后，有些赌气地转身离开。

    人群也慢慢地散去。

    明禾恭敬地与陶槿道谢：“谢谢您，陶老师……不过，您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呢？”

    陶槿双鬓斑白，脸上爬满了岁月的皱纹。

    他笑着，炯炯有神的眼睛里此刻有些惆怅：“没什么，只不过，你让我想起了我的一个学生罢了。”

    他的目光徘徊在明禾的身上，逐渐放空，似乎把明禾当作了记忆中的一个锚点，从这个锚点开始追忆熟悉的身影。

    陶槿敛回视线，从怀里掏出了两张火车票，递给明禾。说：“等会儿结束之后，你收拾一下东西，就去沙漠吧。”

    “您这是……有备而来的？”明禾有些惊讶。

    “我听说小汤说过你。”陶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却并没有直接回答明禾的话，而是转移了话题，“你的助手们，也会在火车上的。”

    他向庄洋点点头，庄洋微笑。

    陶槿随即转身离开。

    “是他让你带我来的？”明禾看向庄洋。

    “不错。”庄洋点点头，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