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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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林提起刀脊,扶稳她的腕:“殿下若是防身所用,不若臣教你一式。”

    他抬一抬她的腕,引导她出手,抵在他的手肘下。

    洛久瑶依言照做。

    “殿下只需稍用些力气伤及人此处,便能令人的手臂暂且脱力,而后迅速出刀……”

    沈林握着她腕的指节猛地一紧,将人带向前些,横腕架刀,冰凉的刃端便骤然贴擦在他颈侧。

    洛久瑶捏着刀柄的指节微微发颤,抬首之间,沈林的眉眼已近在咫尺。

    他的睫羽也微颤,那双黑白分明的眼却坚定异常,霜白的月色斜斜飘来,笼在他的眼角眉端,将他的目光覆上一层沉冷的寒意。

    可他仰着脖颈,那样脆弱的地方毫无保留地袒露在她眼前,而她握着利刃,便好似将他的性命都攥在手中。

    洛久瑶持刀的腕不住向后缩,沈林察觉到,却更紧地牵住她,不容她有半分退后。

    沈林……

    洛久瑶想开口,想唤一唤他,想说,他们的距离已太过相近……近到她几乎要嵌入他的怀中。

    可她对上沈林的目光,话语却尽数堵在喉间,半句也说不出了。

    直到洛久瑶努力收拢指骨,折回的刀脊将她裸露在外的腕压出一道横印,沈林松开手。

    短刀落地,沈林退后一步拾起。

    “喉侧横二指,无论用刀亦或是旁的什么,殿下只需找准此处,便能以一招取人性命。”

    他将刀交还,道,“此二处一可用于逃脱一可令人毙命,都能为殿下防身所用。”

    洛久瑶的背后已沁了冷汗。

    沈林方才的目光是她不曾见过的。

    前世他们见面极少有危急时候,他的身子不宜常常动武,她亦极少见他持刀持剑的样子,竟不知他持刀刃时会露出这般锐而冷的神色。

    她接过沈林递来的短刀,收刀入鞘,道:“大人躬行实践,我会好好记下的。”

    意识到持刀时有一瞬失态,沈林的目光柔和下来,轻言道:“此刀赠与殿下以作不时之需,殿下不必担心,在外时臣会护好殿下。”

    洛久瑶笑道:“那还要仰仗大人了。”

    二人回了屋内,洛久瑶挑了只茶罐,沈林已翻好茶盏,开始煮水。

    细小水泡的咕噜声响起,洛久瑶道:“听闻大人的兄长寄回了书信?”

    沈林点头:“是家书,才从宫中送来的——连沧关大捷,父亲与兄长几日前已启程返京,今岁或能赶在年关时回京。”

    “新岁能阖家团圆是个好兆头,恭贺大人。”

    洛久瑶弯了弯眼睛,摆弄着手中茶罐,“说来很快,不知不觉竟离岁除也不远了。新岁前,贺家这桩案子……大概也会了结罢。”

    短短两日,在宫外的一切像是沈林为她编织出的一场梦境。她险些忘了自己终究是要回到宫中的。

    见她微微失神,沈林接过茶罐,将茶叶投入壶中:“今日的证词送去,大理寺的人定会派人快马加鞭寻找钱氏,等找到了钱氏与其受贿的证据,大概便能知道真相了。”

    “至于新岁……父亲与兄长回京后,圣上会恩准他们入宫受封领赏,届时……臣也会入宫。”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洗过茶叶,温好茶盏。

    茶水沏好,温和的香气缓缓流淌,沁在室内,像是降了一场江南的湿雾。

    “好香,这罐子里装的原是江南的岳山云雾茶。”

    洛久瑶叹过好茶,未再继续方才的话题,转而道,“说来今日那侍女所言大人听得清楚,如今嫌疑最大者便是钱氏了,只是大人……可相信那侍女所说的吗?”

    沈林递来一盏茶,又自袖中取出一卷纸张。

    “些许可信,但不可全然相信,比如殿下看过的这卷经文。”

    洛久瑶展开纸张,确是那卷誊抄有误的《佛说三十五佛名礼忏文》不错。

    “大人将证物带出,没关系吗?”

    沈林摇头:“大理寺的人只会顺着供词与证物去查,眼下目光都放在了钱氏身上,这卷佛经还算不得证物,殿下放心。”

    洛久瑶复又看过佛经上的错漏之处。

    “若说贺小姐是虔心念佛,但将佛经抄出这样多的错还能供在佛前人却是头一个。”

    她又取出白日在杂衣市得到的半张签纸,眉头皱紧了些,“十一月二十七。是上月的签纸,前往寺庙还愿也只在这两日间了……沈林,我总觉得此事不是侍女所言那般简单,似是有人希望我们沿着这条线索查下去的。”

    再抬首,她对上沈林的目光。

    沈林伸出手,似想抚平她的眉端,终究顿了顿动作,抽走了那半截签纸。

    “臣递交那半张签纸前曾着人查过,是在燕京西郊的静法寺求得的,殿下是想去寺中看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