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晚 第(3/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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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译驰抬头时,周淮丢给他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眼神,无声地问:哥们你以为是谁呢。
沈译驰:“……”
“还以为你们已经走了。”卢悦踩着小碎步,被风扬起的发梢都透露着雀跃,他跟周淮打完招呼,眼里只剩沈译驰,“阿驰,我到校门口才想起有东西忘记交给你,就在这等了等你。”
卢悦为了好看,穿得单薄,鼻尖冻得红红的,两手冰凉地交握在身前提着东西,错漏百出地解释这次见面的原因。
“都要春天了,怎么还这么冷。”她软着声状似无意地撒了句娇,很快又明媚地笑起来,把手提袋递过去,“阿驰,这个给你。沈阿姨说你喜欢吃这家的牛肉干,我傍晚去医院时路过买了点。另一个袋子里是几件衣服,阿姨让我带来给你。”
卢悦是个没心眼的,故意装点什么显得特别明显。
周淮一眼就瞧出她递了多少话口和钩子给沈译驰,可后者不解风情地站在那,一颗心比校园里没心的雕塑还冰冷,要不是衣服是他妈给的,估计手抄在口袋里都不会往外抽。
卢悦两手提着手提袋的短绳,抓得牢牢的。
但凡沈译驰去勾短绳都会碰到她的手,卢悦忐忑又期待地看他伸手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只见他直接抓住手提袋的袋口,把一大一小两个手提袋一次性接过去。
“谢谢。”他道谢,没注意卢悦明亮的眼神逐渐暗下去,正失落地咬唇。
周淮无奈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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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结束后,又补了两个小时的课,姜织学得脑袋发昏,在回家路上,被车里空调一暖,抓着安全带脑袋一歪睡着了。
没睡熟,车一刹就醒,她在副驾缓了会,被姜国山提醒下车后裹紧围巾别吹风,倒是裹紧了,但回家这几步路被风给吹清醒,到家又不困了。
保温箱里放着姜国山出门前炖好的鱼汤,他去厨房盛,边跟姜织说傍晚红薯摊的事:“下次遇到类似的情况,先确保自己的安全,再讲究公平。大不了就破财消灾应付过去,事后维权。记住了吗?你在宿营爸爸还能帮你,等你去外地上大学,我有心也无力,只能干着急。”
姜织坐在餐桌前,点开一部自己看过的美剧做英语语感练习,闻言听话地应了声,说:“我机灵着呢,不会受伤。而且旁边还有我同学,我们人多。”
“人再多也只是学生,现在社会治安好不代表没有地痞无赖。”姜国山平日接触的三教九流多,结交的朋友都很靠谱,偶尔会带姜织一起去应酬,她嘴甜地一口一个叔叔伯伯很讨大人喜欢。就怕姜织一个人时没有警惕心和看人能力吃了亏,姜国山轻叹,没吓唬她,只道:“高考完去学跆拳道吧,或者拳击。”
他把瓷碗放在姜织手边,盯着女儿津津有味看剧的侧脸,没等她回答,先否定,“算了,考完试你妈估计会立马接你去南京。”
这部经典的剧姜织看多少遍都会被其中的笑点逗得捧腹大笑,听到老爸的话,姜织扬起的嘴角慢慢垂下去。
他和老妈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姜织自欺欺人地说服自己忘记父母离婚这件事,只当母亲出了个差,等过段时间冷静下来,就会像更改让她转学的决定一样在离婚这件事上反悔。
虽然到那时俩大人势必要花精力修复伤痕累累的婚姻关系,但他们风风雨雨走过这么多年,早该有了一起面对的默契,不是吗。
姜织把剧的进度条往回拉,倔强地说:“再过两个月我就成年了,不需要被谁监护。所以去不去南京,我要自己做主。”
姜国山知道女儿自小有主意,不是个拧巴的人,大概跟家里一松一紧的教育方式有关,当父母的两人各持己见,争执不下,最终得她来拍板。
姜织偏理性冷静,但经历过父母离婚这件事,她渐渐发现,在面对感情问题时,再理性的思维也会感到乏力。
她还有很多想说的,但忍了忍,决定留到高考后再跟老爸聊。
防盗门被从外面敲响,是吴桐雨。吴家住在对门,吴桐雨听到姜织到家的声音,穿着睡衣趿着拖鞋就跑来。
姜国山也给她舀了碗鱼汤,留两个孩子相处,自己去书房处理工作。
“好喝!”吴桐雨称赞完,瞥眼关着的书房门,小声说:“我觉得叔叔对你比以前好了。”
姜织配合地压低声音,说:“他以前也很好。只不过我的很多事情都是我妈拿主意,留给我爸发挥的空间不大。”
“这说明他们一个比一个爱你。”吴桐雨喝完碗里的,自觉地去厨房续,回来坐下时,继续道,“不像我家,我妈管着我爸,我爸管着我,我处于食物链最底层。就拿我买红薯被坑的事说吧,我之前提,他俩压根不当回事,还嘲笑我不是总说自己挺聪明的吗,怎么还能被骗。这次我说一张差点被骗,他们才当回事,说明天去学校严查这件事。你看,我在他们眼里,还没有考年级第一的别人家孩子重要。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