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以退为进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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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章军国重事?

    

    官家道:“朕考制度于唐,唐中宗神龙元年,左仆射豆卢钦望加平章军国重事。”

    

    “神龙二年,尚书左仆射、芮国公豆卢钦望为开府仪同三司,依旧平章军国重事。”

    

    “延和元年,窦怀贞为尚书右仆射,平章军国重事。此皆为宰相之职。”

    

    “后来裴度也为平章军国重事,文宗允其因疾可以三日或五日一入中书。”

    

    “这是唐文宗顾念裴度勋望特高,又疾病缠身,不忍他将去相印而又惜之之故,因此诏令裴度平章军国。从此平章军国重事则为尊崇元老重臣之名。”

    

    章越仔细听了后道:“陛下甚少有详叙如此,看来是考察唐制久矣。不过陛下或许忘了,平章重事本朝亦有之,当初曾授王文正(王旦)和吕文靖(吕夷简)二相,但他们辞而不受。”

    

    官家果真露出不知情的样子道:“还有此事?”

    

    看来官家还以为是自己想出来的,其实宋朝早有先例了,只是当是王旦和吕夷简没有接受。看来官家也没与他人商量过,否则必有人指出错误。

    

    章越道:“敢问陛下这也是重新详定官制之一吗?”

    

    官家道:“中书平章政事乃现任宰相之职,中书平章重事乃优宠元臣,故旧宰相之位,可比之三公,这也是朕尊崇有德望老臣之故。”

    

    章越心道,官家啊,官家,你到底在想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我君臣多年,有什么话不可以直说,不必这般兜圈子。

    

    章越口气平淡地道:“老臣有硕德,特命而宠之,此乃天子的恩德。”

    

    听着章越这样不远不近,既平又淡的口气,官家道:“卿,朕是这般想的。朕也是让王安石,吴充二卿五日一朝,非朝日不至中书,不押字,不参与平日的国家大事。”

    

    “唯有事关军国重事时,朕需顾问咨询时,能列一席之地。”

    

    章越稍稍换了一个坐的姿势,额前的肌肉一动。官家要想让王安石回朝,自己是绝不能接受的。

    

    无论是平章政事,还是平章军国政事都一样。

    

    从昨日与岳父说话中,他明白一件事,很多事既是看到了后面的结果,就要将之扼杀在萌芽之中。不是等到后面再主张。

    

    事情要在第一时间果断拒绝,这要比后面犹犹豫豫地反对更好。

    

    想到这里章越言道:“陛下,此乃天子之事,臣没有二话。臣今日至此乃与陛下商量另一事。”

    

    官家道:“卿家请讲。”

    

    章越道:“臣为太学生时曾经相过面。听相士对臣说过,臣以后不仅会中进士,还会中状元,甚至臣还有宰相之命数,只是为宰相不可任满五年。”

    

    “臣如今为相已是一载余,无论能不能为陛下完成灭党项之大业,五年一满臣都当辞去相位,从此绝不再过问政事!此言臣深信不疑,还请陛下明鉴。”

    

    官家闻言眉头紧锁,似为章越突然抛出的话所惊讶,然后似随口道:“方士之言岂可当真?”

    

    章越道:“臣对此一向深信不疑,否则当初那个相士则知臣能中得进士,状元?臣不过是一个寒门子弟,他又如何能知得真切,实不可不信也。”

    

    官家道:“卿还这般年轻,就算辅政五年,也不过不惑罢了。”

    

    “韩忠献历经三朝,辅国十年。卿年轻过之,又怎能说出五年之语。”

    

    章越正色道:“臣能得如此与陛下坐而论道之机,已是超过古今多少宰相了,此等福分岂可长享。”

    

    “而今臣只请陛下一事,允臣放手去为之!只要办完这五年便好。其中臣再为陛下物色良相继之,办成这件事,臣便回福建老家去!”

    

    官家眉头紧锁道:“卿的意思朕明白了,你也知道很多事朕也不是一言而决,而是多委之中书,此乃古代仁君治天下的办法。”

    

    “故朕也会尊重宰相的意思。”

    

    章越道:“陛下,当务之急是以伐党项为绳。此事臣已是决心办下去,哪怕再多人的反对,臣也要继续。”

    

    “所以这五年之期,也是臣对自己的答案,若是办不下去,是臣无能,臣当引咎辞职。若办下去,陛下再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