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据说情况?有变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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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据说情况·有变
上党郡的上景宫内,一如往常的恢宏、严肃。宫人们讳莫如深,埋着头,、弓着腰、双手规规矩矩的叠放在身前。来来往往,既不寒暄,也不交流,甚至连半点眼神交流都没有!
供奉‘东君的向日葵’的大观园气派而庄严,主殿内烟火寥寥,宫人几无。
银贵妃一身素装,脱簪挽发,不施粉黛,虔诚的跪在向日葵桌案下的蒲团上。
她双眼紧闭,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不时的将双手打开,俯身,弯腰,手心向上,手臂瘫在地上,额头触地,连连跪拜。
也不知重复了多少次这样的动作,她看起来疲惫极了,额头红肿,歪歪扭扭的姿势不太标准,好像下一秒就会晕倒在地一样。
“哇…哇…哇…”
婴儿的啼哭将沉浸在求神拜佛的银贵妃拉回现实,她条件反射的支起身体,双腿因为长久的跪姿早已经发麻。
她勉强站起身来,发麻的双腿不听使唤的软了下去,将她顺势跌倒在地,狼狈不堪。
不谙世事的婴儿并不能理解母亲的难处,依旧啼哭不止。
银贵妃毫无办法,双手撑在地上,勉强扶着安置在蒲团边的婴儿床站,借力起来,借着支点检查小公主的情况。
才喂了奶,也没有尿湿,想必是小儿睡眠警觉,睡不安稳导致的啼哭。
银贵妃这么想了,抱着小公主,跪坐在婴儿床边,轻轻拍着小公主,轻声哼唧,很快便把小公主哄睡着了。
她脸上泛着不似往常嚣张跋扈娇纵的模样,柔和的判若两人。
她轻柔的缓缓支起上半身,慢慢的踮着脚尖,弓着腰背把熟睡的小公主放在小床上。
又轻车熟路的回去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双眼无神的盯着供奉着的向日葵,机械一般。
她仰着头,肩膀**,泪如雨下。
自从崇炼卧病,沉睡不醒以来,她胆战心惊,不敢相信任何人。
千金贵体了三十年,如今为了活命,学会如何烧水,如何盥洗衣物,如何照顾那个只会咿咿呀呀的奶娃儿。
玉葱般的十指,再也不顾上推脂抹粉的包养。
一如农家妇人,为孩子换洗尿布,喂奶,沐浴;为卧病的丈夫擦拭身体,亲喂汤水。
没没夜里,不敢深寐,恐一睡不起,恐稚子丈夫遭他人毒手;白日饭菜,不敢假手于人,只能在自己粗使的手艺中勉强为生。
曾经精致细腻的肌肤上布满了憔悴与疲惫。
近日种种,将她一生从未经历过的揣测、质疑、忐忑都切切实实的走了一遭。
一片泛着淡黄色光晕的花瓣从桌案上凋零,飘落在银贵妃的蒲团前。
银贵妃盯着那花瓣好一会儿,用手背抹了一把泪眼迷离的双眼,将花瓣捧起,虔诚的祈求道:“老天爷,陛下亲政以来,克己奉公,焚膏继晷,广施仁政。在陛下的治理下,上景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四海太平。”
银贵妃深深吸了一口气,又说:“那些恶事,混事都是我银氏所为,如今也已偿恶果,恳请上天感念陛下仁心,切莫以贱妾残躯,降罪于陛下!”
银贵妃期盼的看着向日葵很久,那向日葵依旧纹丝不动。
她站起身来,将花瓣小心翼翼的揣在袖囊中,从小床上抱起熟睡的小公主,离开了供奉向日葵的大观园。
银贵妃从大观园出来,抱着小公主回到了紫宸殿。
自从崇炼出事以来,银贵妃深知宫内定有细作,但却不知是谁,只得下令不让人靠近紫宸殿,平日里也就只有打小服侍崇炼大太监道哲能贴身守在殿内。
留下道哲,也是未颜进宫请脉说过,道哲可信!
未颜与皇家的关系银贵妃是明白的,所以对未颜的话好歹也能有两分信任,在如今这个充满怀疑的皇宫里,即便是半分信任,也是难得了。
她走进针落可闻的殿内,挥手将道哲打发了,将熟睡的小公主放下看起来睡着的崇炼身边。
听着紫宸殿的门关上了,银贵妃跪坐在脚踏上,双手捧着崇炼无力的手。眼泪如断了线的风筝,越来越无法遏制。
她将崇炼的手背自己的脸颊上蹭了蹭,皱着眉头,哭腔哽咽,却不敢放肆大哭,只得压制的特别小声,耳语一般将外界的情况说给昏迷中的崇炼听。
尽管今日外界一如往常的异常,并没有更多的事儿发生,可她依旧乐此不疲的重复将外界的事事无巨细的告诉崇炼,好像只要她多说几次,崇炼就能听到一样。
“陛下,他们都说端王反了,他杀淮阳侯杀纪侯淫0乱西清,将江湖搅的是天翻地覆。他视人命为草芥,将江湖义士村里的百姓拿来试药。他谋害兄长,弑父夺位!”
“好在江湖仁义无双的隐君子文霏微带领江湖豪杰,识破他的奸计,终于将他身首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