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倒地，咒骂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喉咙像是被人狠狠扼制住，要是能开口他也是没胆子跟萧垣山叫板，

    “长义长申，送客。”

    话落，面无表情守在外边的两人大步走到院内，一人抬肩一人抓腿，

    云知恍然有种回到外公家看邻居杀猪时的场景。

    “你来这儿有话要说？”

    萧垣山打量靠边站的云知，一想到刚刚不愿相见的云知是来替沈飞说话的，

    浴桶边不该出现的悸动压下，多了丝失望。

    然而云知没有提起沈飞，刚刚的一幕也没多问。

    只是两手摊开在他眼前，掌心中默默躺着个小瓷瓶。

    云知不自在得很，偏过头不看他，

    “是活血化瘀的，你涂上吧。”

    “专程来送药的？”

    “嗯，侯爷记得用，我先回去了。”

    “你就没有别的要说吗，”还是说亲眼看见他连沈飞的面子都不给，索性不帮沈飞了，

    明哲保身他一直做得很好。

    云知以为他抓着咬他的事情不放，有些急，声音大了些。

    “你…以后别那样了！”

    萧垣山目光追随云知逃命般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野中，

    兀自松了口气，云知没他想象的糟糕。

    不过，他也不会再被迷惑得神志不清了。

    新年前夕，萧垣山人是从边军大营回来了，但每日忙得脚不沾地。

    度州不比其他地方，越是重大的日子越不能放松，

    城内守卫更加严谨。

    云知被府上严肃的氛围搞得有些闷，拉着如素去街上透透气。

    度州民风豪放，一路走来云知看见不少姑娘大婶挽着篮子说笑。

    倒是不像电视里说得古代女性多是不出门的。

    云知和如素站在个卖红灯笼的小摊前，摊主热情的给他们介绍，

    “若是今年蛮族不来扰人，我们该是能过个安生年的，少爷小姐何不多买些，挂在宅子里也热闹不是。”

    “蛮族每年这个时候都来吗？”

    “那群孙子没吃的没用的就来抢，谁拿得准他们的意思。”

    难怪萧垣山时不时就要出城应战，以为他之前去边军大营几日都交代好了。

    云知正愣神，街上采买的人忽的往两边躲开，

    急切的哒哒声由远及近，云知顺着声音看去，远远见一队身着甲胄的兵爷策马而来。

    为首的那人眉峰凌厉，茂密的络腮胡迎着风雪沾染了点点雪粒子，正是萧垣山。

    “哎呦，刚念叨呢，看来是清静不了喽。”

    云知不解的看向摊主，

    摊主好心的给他解释，“侯爷你该认得吧，怕是城外不安宁接到消息守城去了。”

    云知随意拿了几个灯笼就回府了，

    第一次亲眼见萧垣山上战场，和别人嘴里听来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如素，我说府上怎么没有为新年做准备，你们是不是都知道侯爷不会在府上过年啊。”

    侯府能见的红除了几株梅花就是他刚买回来的灯笼了。

    “谁能提前知道啊，”

    如素伺候他有些日子了，冷眼看他心眼不坏，对他倒是比刚开始真心许多。

    “不过是连着几年如此，过不过的不打紧，人在就成。”

    话中尽显荒凉之感，人在？萧垣山一家子骨肉血亲唯有他和萧壁风，可萧壁风这辈子都困在京城不能回来。

    “侯爷怕是得年后才能回来了吧。”

    “是啊，侯爷生辰就是春节，四爷走后他也没庆贺过了。”

    “为什么？”

    “侯爷和四爷是双生子，怕想起四爷吧。”

    云知听后心里一抽一抽的疼，他总偷偷吐槽萧垣山不爱笑，看着吓人，试问，经历过生死的人，真的很难开怀了。

    来到边军大营是个意外，云知跟着齐寒跳下马车时，

    正巧遇见从主帐内出来的长申。

    长申年纪不大，略显稚气的脸庞不带任何表情，走过来不理解的问：“云少爷怎么来了？”

    “我跟着齐大夫来的，在家乡时认得些草药，能帮着做点儿事。”

    长申在云知看不见的地方瞪了齐寒一眼，随即跟萧垣山通报去了。

    “诶，等会儿萧垣山要是发疯你得替我拦着！”

    云知哪儿敢触萧垣山霉头，躲在齐寒身后，

    “我是来给你帮忙的，你是我的头儿，有事你顶着！”

    “嘿！”

    齐寒撩起衣袖就要跟他理论，眨眼间云知就消失在他身边。

    “侯爷你放开我，我…我错了！”

    云知被人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