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交涉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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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茎胡乱扔进锅里。

    火烧得更旺了,过了二刻,便有了一股糊味儿。

    吴怀夕拿了两只空碗,将这锅糊饭给盛了起来。待这些做完,她还不忘了去院子里拔了几棵刚刚冒尖的野葱。

    米汤已经放凉了不少,吴怀夕抱着碗牛饮,才抚慰了她一点儿肠胃,让她有了些力气。

    这会子烧饭的功夫,面团也差不多发好了。

    她从碗里取出粗糙的面团,使劲揉搓,将面团里的气揉走。绰起一旁的擀面杖将面团擀平,在正反两面都洒了些干面粉,将面饼从两端卷起,继续擀。

    多擀上几次,将面饼擀得又薄又均匀。

    将这面饼折成几层,用刀子切成正好的大小,撒一些干面粉,拉成了面条。

    这做面条的手艺,吴怀夕实在是手到擒来,毕竟前世的自己便是靠着这些发家的。

    她从十四岁开始摆摊,在天桥底下炸过串,在大学城夜市炒河粉。开过餐馆,当过老板,最终猝死。

    吴怀夕的脑子里快速闪过自己前世都能出上一本书的人生,真是太搞笑了。

    钱都没来得及花!

    油碗里没剩多少油,她小心地擓了一勺,以免让李凤娟发现。

    把糊底的锅洗净后,起锅烧油,将碗里剩余的最后两个鸡蛋全都磕在锅里。

    “刺啦”,鸡蛋遇到热油,传出阵阵蛋香。

    吴怀夕走到门口,将门关上了,不让鸡蛋的香味飘到前堂去。

    待鸡蛋煎熟,加入热水后将所有面条都倒入锅里,撒上些刚刚摘好的野葱。

    鸡蛋的两边被她煎得焦脆,而内里却不同,用筷子一戳,还能流心。蛋液浸润到面条中,劲道的面条与新鲜的野葱融合在一起,香弹爽滑。

    在吴怀夕的记忆深处,福娘似乎是从未这样吃上过一顿面条。

    吃吧,吃吧,以后咱们吃更好的。

    “福娘,饭还未做好吗?”

    坐在前堂喝了三碗热水的李凤娟今日好不容易得了空,一点儿都不愿意再挪到灶台旁的,只能在前堂朝着吴怀夕这儿大喊,语气中尽是不耐。

    “已经做好了!”

    当吴怀夕将这两碗糊米饭端上桌时,李凤娟的脸色一沉,随即责怪道,“福娘,我听吴老头说,从前家里的活都是你做的,这饭是怎么回事?你这不是糟蹋粮食吗!”

    李凤娟望着这黑黢黢的米饭,眉毛拧作一团。

    沈二贵也在一旁盯着面前的糊米饭,握着筷子的手迟迟没有动。

    “娘。”

    吴怀夕的眼中噙了泪,说话声也哽咽起来,“从前福娘在家里,都要将吃的让给弟弟,爹怕我偷吃,连灶台都不让我靠近。娘,娘您若是不喜欢,福娘便拿去丢了,重                                                新给您做。”

    她拿衣袖稍稍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泪光莹莹,惹人怜惜。

    一旁的沈二贵看得眼都直了,他立马拿起桌上的碗,扒了几口饭,维护了吴怀夕几句,“娘,您瞧着大嫂已经给您做了,您就将就着吃吧,糊点更香!”

    饭一入口,一股苦味直冲沈二贵的舌尖,他看了看正在擦泪的吴怀夕,一边龇牙咧嘴,一边将饭往嘴里送。

    李凤娟是最舍不得丢东西的,平日里若是吃上一顿肉,她也要分上个四五天,就算是有些放酸了,她也照样就着腌菜吃了。

    现下面前这样一大碗米饭,虽说糊了,难道说白白浪费了不成,也拿起了筷子,泡了些热水囫囵吞咽。

    好不容易半碗米饭下肚,李凤娟放下了筷子,像是想起了什么。

    “我记得篮子里还剩两枚鸡蛋,福娘你去炒了给大贵儿送去,炒鸡蛋总是简单的。”

    吴怀夕抹泪的手一抖。

    ?

    那拢共就两枚鸡蛋,全都下了她的肚子里,哪还能找来做炒鸡蛋。

    她使劲揉了揉眼睛,又滚下两滴泪来,“娘,福娘在篮子里,未寻到鸡蛋,只瞧见了些鸡蛋壳。我想了想,怎会如此!原是冬日里,耗子都没吃食,就盯上咱家那两枚鸡蛋了,刚刚福娘在墙角的耗子洞那,还找到了些碎鸡蛋壳!”

    吴怀夕一边抹泪,一边抽泣,甚至还将了一只大黑耗子如何吃了鸡蛋,撞洒了面粉的画面讲得绘声绘色。

    “二贵儿!不早就让你堵耗子洞了吗?”

    李凤娟一听那鸡蛋全都让耗子叼走了,是又恼怒又心疼,本来今日就送出去不少鸡蛋,现下剩余的两枚全叫大黑耗子吃去了,气得直拍大腿。

    “娘,我给忘了。”

    沈二贵面前的碗已经空了,但他的目光却总是流连于吴怀夕的身上。

    “家里没多少银子了。”李凤娟一边说一遍看着吴怀夕,“又多了一张嘴吃饭,大贵儿还要买药吃....